你原本的目标很简单。
就只是单纯的共享一下若陀的记忆, 并且让他的记忆流入你的脑海来抵抗【磨损】的威力,相当于你们两个人共同分担。
你本以为若陀的磨损来源于失去的记忆,但事实并非如此。你共享了若陀的磨损, 而磨损里面所埋藏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即是无法违抗的天理,被写定的命运。
你曾经认为, 磨损是【天理】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而设下的限制, 想想看, 假如有一个长生种, 他活了数万年不死, 并且能运用元素的力量, 那么在时间的日积月累之下, 这个长生种统治世界、或是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都轻而易举吧?
事实和你想得差不多,但磨损并非规则,而是……天理亲自动手。
你在若陀的【磨损】之中, 直面天理, 直面那创造了世界的原初之人。
这是你未曾设想过的一件事。
而【祂】发现你了。
对于创世的原初之人来说, 他能够创造出这个世界的【高位执政】,自然也能为磨损降下自己的投影,投影看见你, 就相当于原初之人看见了【你】的存在。
“……!”祂有着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全身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中,耀眼璀璨,熠熠生辉。金石、宝玉都无法形容祂的出众,他仅仅是看了你一眼,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名为威压。
你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巨大的、令人感到绝望的实力差距。对方仅仅是轻轻朝你瞥来一个视线, 你就禁不住的震颤、颤抖。
为什么……祂会出现在这里?祂到底是谁?
诸如此类的想法萦绕在你的脑海之中, 此时的祂缓缓开口。
“欢迎你, 和我一样的外来者。虽说只是残留的意识,但现在的我也能和你交谈呢。”祂的语气轻松愉快,仿佛是和你相识许久的友人。
“……”你感觉自己周身都冒着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问他,“你好,我是织生,请问你是……?”
“原初之人。”
“啊,当然。我还有法涅斯这个名字,是【她】为我起的。”
“!”祂就是那个提瓦特的创世之人,逆转了毁灭、将天倒置过来的【原初之人】,原来祂的名字叫做法涅斯……
祂的声音雌雄莫辨,空灵又圣洁。就像是天使、或是神的使徒降临人间时,不会有人去诘问神使的身份那般。
“请问,您是如何逆转这个世界的毁灭的呢……?!”知道了祂是原初之人,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一定是有【技巧】的办法而非单纯蛮力,但倘若只是靠力量逆转,那现在即将燃尽的提瓦特,或许已经没办法提供能逆转天地的能量了。
“嗯……你不行。”祂似乎是打量了一下你,“你的力量已经被剥夺得差不多了,虽说你的波长和我相似,但始终不是【我】。”
“尽管如此,也请告诉我办法。”只要有了方法,或许就能如法炮制。
法涅斯:“我不知道我死了多久,或许也没死。但这一切都无所谓——用最简单易懂的话语跟你讲述吧。我用蛋壳将濒临毁灭的提瓦特包裹起来,让外界的侵蚀难以抵达内部,但相对的,这个世界的命运由【我】所编写。”
“将天倒置过来,将其地创造为虚假之天,既定每一个人的命运,那便能让命运周而复转、生生不息。往复循环的生命会抵达命运的尽头,那便是一切的终点。”
“但在我【留下】的规则之中,人类会继续【重生】。以此为规则、为【天理】。”
“这就是目前的提瓦特的【理】。”
“理……也就是不可违抗的规则。”构成这个世界的【基底】,就像是一个房子的地基一样。现在人类的文明都是建立在这个【理】之上,“芬德尼尔,你的脑海之中浮现有这个国度的记忆么?”
你急忙问法涅斯有关于毁灭的芬德尼尔的事情,殊不知在外、以你为中心产生了强烈的波动以及骚乱。
你被困在若陀的意识之中,权柄却仍旧在运行。甚至因为你没主观的掌控权柄,导致【点】溢出成为了【线】,线又弥漫成为了【网】,把在场的钟离、空、派蒙、若陀龙王甚至是无辜的昆钧都卷入你的权柄,你的记忆之中。
记忆共享、情感共享。原本只对若陀龙王一人生效的权柄,在你和【法涅斯】见面的加成之中,伏龙树底下的人无一幸免。
*
在钟离的视角之中,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他推开银白的门扉,面前出现的是六千年前的场景。是他的第一个部落——他第一次庇护的人们的身姿、山脉以及土地。
钟离觉得目前的视野稍微有点矮。而他朝自己的身体看去——他变成了初生时的模样。
和他用习惯了的成年男性的身体不同,这个身体虽然能量充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