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上将笑起来有一股风流多情之感，回了话向皇上揖了揖拳，“既如此，虎符可是能还给臣了？”

“陛下。”杳闻宁不卑不亢地开口，清丽俊逸地面容上带着些军人的飒爽，“虎符在此，归还于朝。”

她手捧着象征着兵权的物件，毫不犹豫地呈了上去，不料半路却被一柄折扇拦住。

“将军还是直接给在下的好，此物总归是要放回兵部的。陛下日理万机，就莫要劳烦他老人家转手了。”

说着，林肖将敛袖伸出双指想要取走她掌心的虎符，被杳闻宁巧妙地下移躲开，然后她低头单膝跪地，样子很是恭敬，似是在等皇上的命令。

林肖将挑眉，将手不动声色地揣回了臂弯中。

皇上笑呵呵地坐下，除了开心似乎看不到其他情绪：“这南部初定，尚不能确保其局势平稳。看来虎符还是由杳将军暂代保管为好。”

林肖将站回原位，听闻漫不经心地冷笑了一下，垂手抚摸着腰间的玉石佩。

底下，退到一旁的探花捅了捅身边的工部侍郎：“叔父，我怎么感觉这两位将军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呢？”

“奇怪就对了。”工部侍郎嗤笑一声，“这位杳小姐的父亲可是丞相，林肖将劲敌。她这回得胜归朝，等同于丞相一派终于在军中有一席之地了。”

“难怪互不相让，原来是世家恩怨。”

“不仅如此，杳小姐和林天策还有过一段婚姻纠葛，男女情仇爱恨，精彩得很！”

“啊！？”

“小声点！”工部侍郎赶紧让他噤声，生怕引起上面人的注意，“我跟你说啊，你是刚进京不太了解。这位杳小姐可是五岁便赐婚给了林肖将。”

“这么早？”

“那时候林肖将打了胜仗，本身袭爵后已是侯爵之位，亦是骠骑大将军，左右不缺东西，赏无再赏。于是皇上就想赐婚。但又忌惮他生下嫡子嫡女，于是将丞相府五岁的小娃娃赐给了他做姻缘，那杳小姐当年还奉旨去侯府住呢！听说啊，一直住到十五岁。”

“那感情岂不是很好。”

“没有的事! 且不说后来丞相一直看林肖将不顺眼，还有就是最关键的……”工部侍郎左右看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于是附在子侄耳边小声说，“那杳小姐无法生养！”

探花更疑惑了：“那太子怎么……”

“那谁知道呢！以为因这事最多封个侧妃，未料太子自己求个正妃之位给杳小姐，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同意了？”

这边小话讨论着正激烈，那边两位将军也没闲着。

一向以冷脸冷情著称的杳闻宁突然哼了一声：“林天策似乎对陛下的决定不满。”

“对陛下，臣自是一万个放心。”林肖将虽是大合第一武将，却与其他军人的粗狂不同，他的声音很是寡淡，带着一点点鼻音，显得整个人更加地松散，“可杳小姐嘛……林某可说不好，昔日在侯府时就爱丢三落四，别是一个不小心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失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就不好办了。”

朝堂肃然竟公然挑衅！

这话已经让伫立在殿中的大臣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着陛下的面，

狂妄！

太狂妄了！

可别看这丞相之女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遇事倒是不惊慌。面对天策上将当众为难，面无表情地回道：“林天策多虑了，保管物品贵在用心，心之较轻重，顽石玉翡各不相同，莫非大人自诩天潢贵胄？”

好家伙！竟然直接问林肖将认为自己比陛下重要吗？这要是回答是。当堂就能让他下狱。

果然，林肖将并没有再说话。底下文官心中多了一丝爽快，以往哪位大人能从这信口雌黄，巧言善辩的林天策口中得到便宜？现今竟然栽倒在一个小姑娘的三言两语之下！

有这个女儿，顶杳丞相生十个儿子啊！

就在朝堂上心绪各异的时候，皇上出声打了圆场，满口善言：“二位爱卿都是国之英才，如此和睦，朕心甚慰。宁儿啊。”

杳闻宁：“臣在。”

“想要什么赏赐？尽管道来！”

额前的碎发微动，杳闻宁垂下眼眸，抱拳：“臣女尚年幼，担不起高官厚禄，是以臣女在此，但求一个学习的机会。”

皇帝有些疑惑：“你想进翰林院？”

“臣女

……

不，

臣。”杳闻宁声音坚定，单膝下跪，“想进国子监受贤士教诲，将来可为陛下分忧。”

“你……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