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离开,但走之前还是叮嘱两句:“去国子监可行,学习为重。虎符想留就留吧,你现在树大招风,暂时留下也可保身。而且陛下一心都扑在扳倒我上面,虎符暂时不会让陛下生疑。你想行侠仗义也可以,但是……” “但是那侠客真的不能当,暂不提远的会怎样,单说明日的行刑就去不得,礼部尚书已经奏请陛下庇佑,他儿子现在开始就有重兵把守,你一个人去,恐有性命之危。” “答应我,别去好吗?” 他说得恳切,自认为充满了为师的苦口婆心,但请求不出所料地没有回应。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林肖将。”杳闻宁出声让他顿住了脚步,“我想好了。” 林肖将有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与杳闻宁坚定的视线相撞。 “你说的那个穷途末路,我想到了一个药到病除的办法。” “什么?” “林氏是侯爵之家,你自小被教导忠君爱国,是以依你所言,天策上将看似风光,实则前途尽毁,地狱无量,总会偏占一隅。” “可我不一样。” 杳闻宁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我身上流着的每一滴血都带着逐利争权,父亲从地痞的跟班到天子的看门狗,靠的的无尽的野心和脚下数不清的尸骸。 我虽厌恶这宅邸中的那一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他的骨肉。” “所以,林肖将。” “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我会谋划到细枝末节。” 听到这话,林肖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在这分神的片刻,杳闻宁突然攻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回击。 “你缄默于口的话,我来让朝野振聋发聩。” 但他的招式并不是单纯的防守,战场上的条件反射一定带着必杀的决心。 见杳闻宁并不躲闪,心中一惊,于是只能在呼吸间硬生生卸下力道。 “你生怕越雷池一步,我偏要做他个淋漓尽致!” 杳闻宁等的就是他此刻的破绽,屈膝顶了一下男人的膝窝处,二人双双跌到了床铺上。 发尾的水珠滴在了他的侧脸。 杳闻宁看着他紧绷的表情,一向面若冰霜的人突然浅浅地笑了。 “没关系的,林肖将。” “杳闻宁会成为一代女帝,养百十来个面首,各个风姿绰约,到时说不准心思就不在你身上了,” 但如若不幸对你情丝未了,我就废了你这身武艺,把你锁在后宫里,赏你情药,就捆在榻前五尺,看着我与他人翻云覆雨,夜夜笙歌。” “所以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 “不是什么大事。” 林肖将心中的惊愕无法言说。 这样的闻宁很是陌生, 又分外熟悉。 “你……” “嘘——” 杳闻宁突然贴近他的双唇,明明没有触碰,却把斥责的话堵在了口中。 “想说我大逆不道?” “狼子野心?” “不忠不孝?” “如何?” 平时与她对视,那双漆黑的眸中总是疏离淡漠的。 可如今他们额头相抵,林肖将却看到了一丝狠戾,墨极微蓝,像淬了火的剑锋,冰冷中燃烧着炙热。 “你要杀了我么,林肖将?” 她朱唇轻启,带着轻佻微醺的气息,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 “你舍得么?” 他早该想到的,与闻宁道未来的血雨腥风,并不会令她退却。 他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一如那时入侯爵府,小女娃一脸冷漠地跟他说:“你教我习武吧。将来无论是另嫁他人还是守寡,总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他的闻宁, 一如既往地, 令他心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