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回到洛阳,已经入了2月。 寒意未消,冬意仍浓,整个洛阳城凛冽在1片刺骨的寒风之中,显得颇为寂寥。天地之间,1片枯黄,看不到1丝春色。 曹昂清楚,小冰河时代的威力正在显现,往后会1年比1年更寒冷。 而接下来,这个民族最大的问题不是战乱,疫病,纷争和灾害,因为这些问题都能有办法解决,而真正困扰这个民族的,乃是缺少粮食。 小冰河时代,将会使得粮食大幅减产,最终让人口承载力降到历史的最低点。 看着在寒风嘶吼中寂然的洛阳城,曹昂甚至有些期盼这无序的时代赶紧到来,至少这样便能让他尽快推动农业的革新,彻底改变这个纷乱的时代。 曹昂入城之后,没有回府,便直接前往皇宫。 这1次曹昂玩得太大,也有些拿不准灵帝最终的选择,反倒是有些迫切地希望掀开最终的答案。 曹昂求见,没有遇到丝毫阻拦,他便见到了灵帝。这是曹昂身为司隶校尉最大也是最直接的权利,连3公9卿、大将军、太傅亦没有。 除非灵帝不愿见,张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拦,否则就是砍了天子的爪子,剜去天子的眼睛。 似乎这些日子,灵帝的气消了不少,见到曹昂,灵帝竟然打趣道:“海陵侯1番风尘仆仆,着实令朝中多人不及。” 曹昂听到灵帝的揶揄,只得当没听见了。 “臣到了陕县之后,终于查出曹破石贪渎军粮之事,之后便对其拘捕、审讯。这时臣才发现,曹破石所谋甚大,远不仅仅是贪渎军粮这般简单。因此臣不敢耽搁,连夜赶回洛阳,面禀天子。” “哦!是吗?这曹破石又做了什么?” 曹破石是个浑蛋,灵帝本人也清楚,可是他并不在意,这世上浑蛋的人多了,难道每个人都处置了。 曹昂看着灵帝不以为意的样子,定了定心神,这才说道:“禀天子,曹破石贪渎军粮,其实是为了影响西北平乱之事,挑动西北发生更大规模的叛乱,最终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灵帝听了,有些皱眉,但还是没多说,而是又问道:“曹破石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灵帝潜意识里,其实觉得曹昂有些小题大做,在他看来,曹破石那种人,除了吃喝玩乐,为非作歹,能有什么大事。 “臣通过对曹破石审讯得知,曹破石与前中常侍华容侯朱瑀,前中常侍关内侯王尊,长乐太仆都亭侯张亮,将作大匠都亭侯共普,前少府都亭侯周靖,屯骑校尉唐玹,河东郡太守单安,上党郡太守王智,东郡太守曹绍,前济阴郡太守单匡,前河内郡太守徐盛,前陈留郡太守左敏等人合谋,欲发动宫变,立彭城王为帝。” “什么?” 灵帝听得,立时1愣。 “曹昂,你细说来!” 不管是谁,不管是多么仁慈的君主,涉及到自己的天子之位,都会备加紧张。尤其是灵帝,因为出身不正的关系,都快有被破坏妄想症了。 曹昂神色平静地说道:“据曹破石交代,此事乃是华容侯朱瑀前后串联的诸人。众人商议,趁着西羌之乱,使朝廷的精力都放在西北,他们则趁机招揽旧部,于京中起事,打着诛杀张让、赵忠叛逆的名头,废黜天子,拥立新君。 朱瑀和彭城王关系亲密,朱瑀认为彭城王素来有‘贤名’,拥立此人,可以获得朝廷大部分人的支持。” 灵帝听了,满脸寒若冰霜。 “那他们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诸人皆是1时权贵,之前拥有依仗之时,个个都是千呼百应之人。可随着依仗去世,宫中新人崛起,这些人便渐渐失势。这些失了昔日权势之人,自是心有不甘,可众人不思侍君报国,却认为是天子刻薄寡恩,尤其是华容侯朱瑀,忌恨天子不念其旧日功劳,便觉得兴造逆谋,作乱王室,执夺玺绶,迫胁陛下,就能重获之前的权势。” 曹昂这话,显然刺激到灵帝的内心。 灵帝刻薄吗?那是自然,连他名义上的母亲,立他为帝的梁太后都直接逼死。但灵帝自己却不认为他刻薄。 在灵帝看来,他对这些老臣够好的了,可这些老臣是怎么对他的。 灵帝几乎是咆哮着吼道:“查,务必要1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诺!” 曹昂等得便是灵帝这句话。 从灵帝这里领了诏命,曹昂也算宝剑可以出鞘了。虽说整个案子都是他炮制出来的,但曹昂相信,只要众人落网,结果不是问题。 曹昂从前做数学题,不会的题目都是先抠出答案,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