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旻给曹昂讲了很多南匈奴的情况,很多都是曹昂从未听说过得。 历史上本来就对南匈奴记载不详细,连这一时代的南匈奴的很多当政者的名字都没有记载,更别提一些大事细节了。 曹昂来之前对于南匈奴也是一知半解,之所以心中有些把握,也是因为南匈奴在后世未成大患而已。 今日臧旻讲述南匈奴诸事,让曹昂受益匪浅,很多之前的疑问,今日却是都骤然明晓了。 臧旻说完,曹昂起身对着臧旻一拜。 “臧公,今日之言,让曹昂一些疑惑豁然开朗,曹昂多谢臧公的教诲。” 之前曹昂对于臧旻的礼遇,主要是敬老,属于做给人看的。而且臧旻是广陵人,二人算半个老乡,于情于理都得给对方一些面子。 那现在的曹昂真得是对臧旻感激万分了。 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曹昂之前也没感触,今天终于遇上了。 于是曹昂摆下宴席,热情款待臧旻。 宴席之上,曹昂便真心向其求教,臧旻似乎也很喜欢曹昂,倒是不吝教导。很多并州旧事,经臧旻之口,述之曹昂,让曹昂对并州诸事的了解,更加深刻。 等到酒酣耳热之际,曹昂便言道:“臧公,曹昂有一不情之请,希望臧公可以成全。” “右将军尽管言之。” 曹昂便言道:“曹昂年幼,统领大军北上,是战战兢兢,唯恐有疏漏之处。不过曹昂之前接触南匈奴并不多,短时间内也没法尽熟悉其情。 大战在即,曹昂希望臧公能留在军中,从旁指点曹昂,裨补阙漏,也能使得此仗尽快结束,还并州百姓一个太平日子。” 曹昂说完,长揖及地,重重一拜。 曹昂之前一直缺个前敌总指挥,至于丁原,能力还行,但是个猛将,喜好冲锋陷阵,让他专门布阵排兵,稍有不妥。 正为难之际,遇到臧旻,岂不是老天降宝。 臧旻这辈子起起落落,见惯了人生冷暖,很多时候,颇有些得过且过的心态,可是他到这个年纪,回首往事,想想当年兵败的遗憾,又如何甘心呢? 曹昂的重视,让臧旻颇为感慰。 臧旻遂言道:“右将军重视,臧旻如何敢拒绝。” 曹昂上前拉住臧旻的手说道:“臧公,何必‘右将军’的叫着,若是不嫌弃,且叫曹昂子修便是。” 臧旻看着曹昂一副从容之姿,不由得感叹。 曹昂小小年纪能有今日,果然不凡。 这一夜,曹昂与臧旻痛饮美酒,臧旻心情舒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未兵败前的日子。 那时的大汉,是如此的强盛;那时的臧旻,是如此的意气风发;那时的午后,是阳光正好。 臧旻最后忍不住落泪,又哭又笑,直到沉沉睡去。 曹昂看着臧旻的模样,一时感慨,英雄迟暮,或许如此。 曹昂又想起了夏育,也是颓唐多年,虽然也是复起,可是早已是韶华流转,青春不再。 至于另一个天之骄子田晏,早就怄死了。 曹昂突然有些好奇一代天骄檀石槐了,是什么样的枭雄人物,才能同时击败夏育、田晏、臧旻三个大汉中生代新星。 倒是有些想和其一较高下的心思了。 这一场酒,众人是宾客尽欢,而臧旻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一大早,臧旻便来寻曹昂,他果然愿意留下来,连他的太原郡太守亦不做了。 臧旻这个年纪,已经没太多奢望,所图者不过是洗刷昔日之耻辱。虽然此番汉军面对的不是鲜卑人,但南匈奴也是胡虏一支啊。 若是此战得胜,也能聊表遗憾。 而且臧旻不仅本人留下,还给曹昂举荐了一人。 “子修,此人乃是雁门郡的郡吏,前些日子我刚征入郡中。不过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此人在我这里,实在是浪费才能,倒不如举荐给你。” 很快此人便赶到,竟然是青葱少年,看着不到二十岁,不过其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又带着一股英秀之气,一看便是人杰。 臧旻指着此人说道:“子修,这就是我跟你说得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治今今山西省朔州市)人,今年二十岁,在我这里担任兵曹掾。” 曹昂听得,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紧盯着张辽。 臧旻和张辽不知曹昂何意,而曹昂突然抚掌大笑道:“张文远,让我好找!” 张辽自问不识得曹昂,与臧旻乃是一头雾水。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