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铜一行人经过大半日的连续奋进,终于赶到了扇子崖。
扇子崖是天柱山最后一道屏障,也是最艰险的一道屏障。此地高耸峻削,丹壁奇特,峰顶狭长似鱼脊,横石高如天堑。而扇子崖南,便是雷薄所居之地。
因为扇子崖天险难越,雷薄并未在此地设防。
此时是下午,离着天黑已经不远。于是马铜下令众人躲避于山林之中,他则和王升等人商议攀越扇子崖之事。
这扇子崖有二三十丈之高,而且石壁光滑,若刀削一般,寻常手段是没法攀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上去,放下绳索,缒绳而上。
可是谁上去却是个难事。
最后马铜让人就地伐木,用巨木建了两个十丈高(20米左右)的梯子。这梯子上面多出一块平台,上下相贴,形成一个梯塔。
幸好马铜考虑会利用树木修建一些桥梁之类的东西,随身携带了锯子、斧子一类的工具,否则真没办法。
一个士兵从梯塔上去,站在梯塔顶端离着上面还有四五丈,他又用挂着钩子的竹竿挂住伸出的一块突石,攀竿而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攀登到顶。
此人放下绳子,底下众人通过绳子和梯塔一个个攀登而上,终于站在了扇子崖上。
从扇子崖向南而望,只见干掌耸翠,万螺竞鬟。不远处便是天柱湖,清澈如珍珠一般,飘然若仙。而湖畔有宫台巍列,楼阁相连,美轮美奂。
马铜感觉目光之中,尽是山光水色,相映生辉。
“雷薄这小儿着实会享受啊!”
马铜发现,或许因为是十月一的缘故,雷薄在举行宴会,湖畔房屋内外,来往的都是一些华服、铠甲之人。
这让马铜更加心奋,如此便可将诸贼一网打尽了。
众人潜伏在扇子崖上,一直到三更天,湖畔的喧闹之声才渐渐停歇,整个天柱山一片安详、静谧,让人着迷。
马铜将全军分成三队。他亲率甲队从扇子崖发起攻击,直扑雷薄所在之地;乙队则迂回至翡翠台,阻击良药坪的雷薄军主力;而丙队则直扑天柱山主峰,制造混乱,搅乱局势,同时策应乙队,威胁良药坪的贼军侧翼。
马铜还专门留下数人,在扇子崖上放火。
子时二刻,马铜一声令下,数百奇袭的将士全军出击。
马铜手持一柄环首刀,冲在最前面,甲队的百余人皆如狼似虎一般,紧随其后。
因是夜间无月,贼军哨兵听到声响,只看到隐隐而动的影子,刚开口询问,便只见人影冲来,钢刀扑面。
众人如疾风骤雨一般,冲入楼阁区。
马铜又将甲队又一分为四,分扑库房、卫队处、后院以及正堂。
此时雷薄正在大堂上与陈兰、梅成三人饮酒。
因为饮了半夜,三人和麾下将领早都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各自酣睡,仅有的几个没睡的也在吹着牛,说着胡话,甚至于连门外的打斗都没有听见。
直到马铜带人一路杀到院子内,半醉半醒的雷薄才发现不对劲,立刻询问底下人情况,可是早就晚了。
马铜直接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走到堂上。
雷薄吃惊地问道:“你是何人?”
“徐州军中郎将马铜!”
雷薄听后,大惊失色。
“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神兵天降。”
马铜令人上前,将堂上一干醉鬼拿下。有几个还有意识的试图抵抗,直接被人乱刀砍死。
雷薄坐在上首,握着手中的刀,冷汗已经流了一后背。
可是面对马铜,雷薄什么也不敢说。
这时马铜却说道:“雷薄,我已经将整个天柱湖、良药坪全部包围,山下的军队也已经开始攻山,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现在还留有余地,你若是再试图抵抗,我弓箭手齐上,别怪我将你们全部诛杀在此。”
雷薄看着马铜,良久才艰难地说道:“我可以投降,但是有条件!”
“说!”
“我们可以带着部队向大将军投降,可是必须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可以!”
“保留我部军队,让我们驻守在庐江!”
马铜听了,不怒反笑。
“雷薄,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名徐州军士兵提着一被俘将领来到马铜身前,马铜提刀,当着雷薄的面,手起刀落,将此人斩杀,首级滚了好几步。
然后马铜恶狠狠地盯着雷薄道:“要么降,要么死。”
雷薄指着马铜说道:“你杀了我,你们也平定不了天柱山。”
“拭目以待!”
雷薄还想在说什么,几人突然从两侧上前,将雷薄给按在地上。
“我投降,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