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六,白林城里斗诗会再临,自是一番热闹,喜娘玩心大起,竟也乔装了一番,化作男子,参加了那斗诗会,不过以喜娘的三脚猫功夫自然斗不过地道的读书人,原喜娘咏的是后世名作《悯农》,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首诗作却也挤进了前百,因其言语简练,竟也被抄录起来,要说这主意还是当初喜娘自己定的,原是去岁斗诗大会为那《广陵缘》征得一千多首诗作,林老板虽填了许多诗词入了《广陵缘》中,但终究诗词太多,一时也没有办法,喜娘便定下了这一百首之约,摘抄后装订成册,记作《诗千首》,当做斗诗会的一个见证。 喜娘倒是没想到自己咏了一首儿时学的诗文,竟也上了榜,好在喜娘是化的名。 斗诗会的举办,也给喜娘手下的两家铺子,带来了极大的收益,汉府书坊的名声也逐渐远扬,林老板如今结交的多也是读书人,当初那一十二位诗才子便在其中,十二人去岁得了称号,自然无需再比,堪堪做了斗诗大会的评判。 那斗诗会没过两天,便又有喜事到来,原是齐修文的妻子朱世淑生了头胎,是个哥儿,齐家派人来请喜娘,喜娘自然没有推脱。 小娃娃的洗三倒是热闹,齐家镇的都赶了来,老太太倒是没来,又那些个姻亲也送了礼,修文书院的同窗也送了贺礼,另外齐家外嫁的姑奶奶们也都过了来,喜娘自也算其中之一,倒是梁王府那边许氏没亲自过来,只派了身边得用的郑嬷嬷来送礼。 喜娘此次带的是春溪和汪嬷嬷,也是让春溪沾染沾染俗事。 瞧着康姨娘满面春风,喜娘自也是替她高兴,如今儿子高中举人,儿媳出身豪门,又有了孙子,这般日子怕是谁也没想到的。 小娃娃取名叫齐宸和,奶名珠儿,由朱世淑陪嫁的嬷嬷伺候着,朱世淑也算入乡随俗,自也没请奶嬷嬷,当初她嫁到齐家,带了四位丫鬟,一个嬷嬷,如今帮着管着家,康姨娘乐得清闲,带着红玉红袖自过自的日子。 结束了这番热闹,喜娘便清闲了下来,然而却有旁人忙碌着。 此话还要从梁王府二房槿姨娘房里说起,当日喜娘去抱晴姐儿回宅子,跟槿姨娘商量着生意上的事。 喜娘如今手底下有三家铺子,但终究这些都是小打小闹,除了一开始赚个新鲜价,后面赚的多是辛苦钱。 当初梁王妃为了制衡许氏,将王府的生意账交给了喜娘,喜娘得了信物,自然生出了旁的心思,那洪定武馆便是其中一步。 有了王府的生意路子,喜娘自然可以依附上去,只需王府的商队关照一二,便可以将生意做大。 于是,喜娘便找到了槿姨娘,将自己的意思说与她听,那木槿儿当初入了梁王府,就是为了振兴木家的生意,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木槿儿了解了喜娘的意思之后,便回了趟木家,如今木家败落得不成样子,当年曾经创过商会的木家已是七零八落,主脉的几家在木老爷子去世后,根本成不了气候,旁枝因为没甚资源,也难出头。 细说这木家,曾经主要经营的是瓷器,另也涉略布匹等,不过到底没有自家的窑口,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将西北优质的瓷器运到南方,专供富贵人家使用,然后采买各色布匹运回西北进行售卖。 曾经的木家算得上西北商道上的大家,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批瓷器出了差错,导致无法跟买家交代,赔了几十万两银子,后来才知是有人合伙想挤掉木家的生意,木老爷子这才不得已把闺女送到梁王府,只是虽有王府庇佑,但商道一途又岂是那般好东山再起的,加上木老爷子年事已高,后辈无人,最终木家败落。 木槿儿此去木家,为得是要回木家家主之位,但可想而知有多困难,虽如今木家与往日不能比,但木槿儿一个外嫁女的身份,根本不足以服众。 喜娘自然知道这点,但宗族之势微,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不怕那些男人们不点头,即便只是一时。 木槿儿的三家嫂子皆出身商户,木家虽没落了,但她们的娘家却各有关系,所以如今这木家主脉的三家倒是阴盛阳衰,当初木老爷子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木槿儿,这三家知道的甚少,做生意也只能靠着岳家。 瞧上了这一点,木槿儿便时常轮流邀请三位嫂嫂去千寻楼,享受着千寻楼的侍候,喝着露华阁的冰饮,吃着若云斋的点心,这般才叫好日子。 她那三位嫂嫂自然听说过千寻楼,不过到底已经不是她们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见着木槿儿这般大方,心存嫉妒,却又想要占这个便宜。 便这般过了两个月,木槿儿才将自己的意思透露出去,她那三位嫂嫂见识了木槿儿的生活,自然渴望,便撺掇了家里的男人,主脉的三家统一了意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