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死别皆已是经历过了,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春梅啊,你说若是我想嫁,会有人娶吗?” 这话倒真是让春梅不知如何回答,好在喜娘也没真想让她回答,而是自言道:“大概是不会有人吧,当初卖身葬父且还好说,后又入了王府,依旧顶着妾氏的名头,也许躲不掉的便是命运的安排。” “姑娘不可这般说,在奴婢眼里姑娘便是最好的,便是那些个贵女也比不得姑娘分毫。” 喜娘听了,笑了两声,说道:“行了,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不然该说咱俩不知羞了。” 又略说了两句,喜娘有些乏了,春梅便伺候着躺下了,等喜娘躺下,春梅便喊了绿阴绿意守夜,自己回了东厢房。 东厢房的烛火摇曳着,春梅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个荷包,心里有些委屈和不舍,最终却还是下定了决心。 …… 中秋后又过了两日,那何公子回了白林城,便上门拜访,商议回京的事情,喜娘虽为女子,但作为宅子的主人自然要见上一面。 瞧着这何公子的做派,喜娘却是看不太懂,总体来说便是有些个不妥,却又说不出有何不妥,那何公子入了宅子倒是正经得狠,没有外界相传的那般放荡不羁,加上确实长得很不错,且举止作派大方得体,让人瞧着喜欢。 喜娘心有疑虑自然要出言探知一二,便主动开口问道:“何公子,妾身可是久仰大名,且问是白林城的景色好,还是那梁州城的景色瞧着让人喜欢?” “冒昧喊一声蒋姑娘,这问题问得好,鄙人不才,别的本事没有,却对着景儿有几分研究,要说这白林城和梁州城比,虽是没有梁州城古朴大气,却是烟火人间,单说这城中的青楼酒坊……” 说到这,那何公子突然停下,像是刚刚想起眼前说话的是位女子,便尴尬一笑,喜娘笑道:“何公子何不继续?这青楼酒坊如何?” “自是极好……极好” 二人说话的功夫,程娘子便也到了,见着何公子,便让身旁跟着的春溪道:“溪儿,这便是你姑姑家里的何家表哥。” 春溪按着汪嬷嬷教的规矩,行了礼,喊了“表哥”。 喜娘瞧着那何公子并没有惊讶,心里便知道此人怕是早就打听了宅子里的情况,不然一个西北之地小宅的丫鬟,又如何能做全这般规矩。 故而这般放荡不羁公子哥怕不是个简单的主儿,真假只在一眼之间,便能瞧见。 而这边因着春溪和程娘子这几日相处得不错,那程娘子性情着实温柔,加上得了失散多年的爱女,心中欢喜,对宅子的人也都客气,春溪也是性情恬淡,二人倒是合拍,回去自然是要回去,喜娘早间便问过春溪的主意。 所以谈话间便定了回京的日子,便在五天后,说是为了让远在京城的那位伯爷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