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医院。”徐行挡住白召南的眼睛,“你别看,会难受的。” “你还清醒吗?徐行!”白召南躲开徐行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只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身后某个方向,忽然微笑。十分诡异。 “我可以去找他吗?” 原来是朝砚。白召南再次确认了徐行的伤口,心中一阵绞痛,险些支撑不住。徐行简直魔怔了似的,拖着受伤的脚向朝砚快步走去,可是那边朝砚看见徐行反而扣上帽子假装没有看见。 天上飘下小雨滴来,白召南不多说话,抱起徐行就往老先生的小诊所跑。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胆小但是不容小觑。”白召南一张嘴,雨就灌进喉咙里,极其不舒服,但是他格外珍惜徐行开口的机会。 “刚才那人是朝砚吗?” “是啊!为什么不是?” “我以为自己认错了。你是靠什么认人的?” 白召南咽了一下口水,没来得及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该说人的长相呢还是气味、声音、感觉。听见徐行继续说,“在我眼里只有你是正常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辛苦忍着不去看你。因为我看自己也是毛茸茸的怪兽的样子,很可怕,只有你的样子没有变。你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害怕自己随时被吃掉?” “你在说什么?” 诊所比较偏僻,环境却很好,门前一棵皂荚树的枝叶伸进了门窗。平常只有熟识的几位老人经常到访,或是看病,或是聊天。 今天诊所里只有老先生一个人在练棋,等白召南进门来,屋外的雨已经哗啦啦倒下来,砸的楼上的屋棚“噼里啪啦”响。老先生问清了事情缘由,对白召南呼来喝去,叫他拿干毛巾、毯子、烧热水之类。 “得先看看伤口啊!”白召南着急道。 老先生白了他一眼,声音阴沉得要把地板砸个窟窿出来。“你去里面等着我有话要和你说。” 白召南心里打鼓,预感到是不好的事情。等老先生说完,他回到前厅,看见徐行看了他一眼,开始解脚上的绷带。刚才包扎的时候,因为害怕,没能直面,现在她看到了自己的伤口。 哪有什么伤口?脚上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而已。可是,用过的绷带上还残留着大量血迹。徐行整理好身上的毛毯和头上的毛巾,向里间的老先生道歉,瞥见他身后的墙上挂着的九重玦,分不清是不是曾经送到她手上的那块,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知道的越多,心情越沉重。 “先别走。”白召南一面拦她,一面着急的四处张望去寻伞。 “你爷爷应该能治好你的问题,是我自作多情,还害的你晕倒,想让我怎样都可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是希望不要去找我家里人。要赔钱的话,先欠着好不好?我以后会慢慢还。” “爷爷也能帮你治。” 他不会。明明是怀着恶意。连白召南也说看见血在流,老先生却说“不是事实”。她没有想去偷听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密语。 “不行。”老先生一吼,整栋楼抖三抖。“白召南,你给我回来。” 徐行冒着雨去了。白召南气冲冲走到老先生面前,一张脸变了模样,对面架子上的玻璃杯反射出绿光。 “你觉得公平吗?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为着家庭同学烦恼,受着别人都没有的折磨,你们所谓的教育就是对一个不知情、不会还手的弱者施以致命打击吗?要怎么让她认错?难道是让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说,只要你说这三个字我就帮你?九重玦是你给的,来寻仇的疯子们是你引来的,亏你说最宠爱的是她!” “那是她应该承受的。你要做的不是可怜她,而是尽快让她为以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也要保证不能让她重蹈覆辙,伤害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把手上的纹身去掉,这样算是作弊。” “我不是你派来的,没有义务听你吩咐。” “好。你随意,有需要再来找我。” “白召南得了和我一样的病,在过去的一星期里我不计前嫌的帮他,结果发现他爷爷能简简单单治好。我听见他们说话……他爷爷知道这事明确表示不会帮我,你说是为什么?” 徐行还存有一丝希望,如果能够得到白召南的帮助就好了。他那时不是愿意的吗?说服别人这种能力,她没有,但是确信这么一提,燕珊珊一定会替她出头。 果真,燕珊珊一找到机会便去找白召南对话。她这人总有点儿太看得起自己,说话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徐行心里有些羡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