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城中,有一家徐记典当行,老板徐友,三十出头。 这日上午,典当行来了一个人,大摇大摆进来:“老板,我要典当点钱花花。” 徐友来见,认出来人叫马宗泽,也是济城中人,平日出入那种场所,把家业都败光了。 徐友道:“马公子,您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马宗泽一身长衫,身无长物,看来看去,把脚上的棉窝窝脱下来,摆在了柜台上。 徐友捏着鼻子往后躲去:“马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马宗泽道:“我这可是城里福联升的鞋,上好的料子,不信你看。”拿过鞋来,往徐友鼻子上送。 徐友厌恶地避开,摆摆手扇扇味,道:“马公子,你这鞋要是新鞋,还能值些银子,可是您这都穿了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能再要了。” 马宗泽道:“你看看,能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徐友端详端详,道:“也就这个底子还能要,您要是诚心卖,二两银子。” 马宗泽听了掐起腰来:“徐老板,我这也是老主顾了,二两银子说不过去了吧?” 徐友摊手:“二两银子都是看马公子的面子,这穿过的破鞋,谁还要啊。” 马宗泽津津鼻子:“怎么说那么难听。” 徐友问道:“马公子,您这又要钱去哪啊?” 马宗泽道:“当然是去见如仪姑娘。” 徐友摇头:“马公子,恕我直言,您有这钱,自己做点小买卖,明媒正娶说一个,不比那楼里的姑娘贴心?” 马宗泽摆手:“徐老板,这话你可说错了,要说贴心,谁能比得上楼里的姑娘,那良家女子,可差得远呢!” 徐友道:“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马宗泽道:“风月场上的事你别管,赶紧拿钱来。” 徐友道:“可是,你也没有东西当给我了啊。” 马宗泽道:“咱们俩的交情,值不值一百两?”徐友摆手:“交情归交情,我这毕竟是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