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施了法闯了进来。 阎狄面露不喜,抱着手说:“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几位兄长也是道:“就是。” “有什么不能好好走过来说?” 牛头马面拼命摇头,喘匀了气才颤颤巍巍地附在阎狄耳边说了一句话。 阎狄嗓音徒然飙了上去:“他下来了?” 牛头马面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几个兄长啧了一句:“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阎狄回头同他们说了一句。 几人:“……” “真下来了?” 阎狄:“废话,牛头马面亲眼看见的。” “手上还拿着几颗舍利子。” 几人:“……”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 一行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鬼口中的脏东西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 阎鹤很有可能是下来弄他们的。 普通人的阎鹤还好说。 就怕搞不好阎鹤弄着弄着,就觉醒了记忆,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到时候找乐子的他们估计就成了地府的乐子。 又是一阵寂静。 一行人面面相觑,随后,阎狄猛然被一众兄弟推了出来,那群兄弟望着他,小声道:“ 你同他老婆说话说最多。” “你去对付他。” 阎狄:“……” 他怒道:“我才同他说了多少句?你还上手去捏那小鬼的脸呢……” “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我哪里捏了那小鬼的脸, 我就是看有灰, 伸手替那小鬼蹭一蹭……你还让那小鬼教你读书……” 一行人一边不甘示弱地嚷嚷着对方同他老婆说话最多,一边火急火燎想着赶紧将阎鹤的老婆还回去。 躲在柜子里的小鬼听着外头忽然大声嚷嚷起来,内容听得并不真切,但像是起了内讧。 小鬼还没来记得松一口气,柜门“唰”地一下就被拉开了。 小鬼:“!” 眼前的几人火急火燎地拉开柜门,挤出笑哄着他快从柜子中出来,他们马上就将他送回去。 但瞧着几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小鬼被吓得脸都发白了,只当眼前几人终于是忍不住,露出恶鬼的一面,要将他分食。 他拼命摇头说不出,双手死死拽着柜门,悲戚地大喊说着诸位英雄好鬼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吃他,他上有个水鬼,下有个相好,万万不能被吃去。 阎狄这边都快急得火烧眉毛了,但又不敢强硬地动手,生怕小鬼同阎鹤说些什么,等阎鹤恢复记忆,他们几个找乐子的更加吃不了兜着走。 但小鬼不知哪里来的吃奶的劲,同树袋熊一样死死扒在柜门上,如何都撕不下来。 阎狄一行人没了法子,只能火急火燎地强行使了点力将小鬼硬生生从柜门上扒了下来。 被架着四肢的小鬼面露惊恐,以为这几个恶鬼要同话本里的妖精一样要将他丢到锅里煮了分食。 一时间小鬼挣扎得更厉害,拳打脚踢,在半空中使劲蹬着腿试图逃脱束缚。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架着小鬼往殿门外走,刚出殿门,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一道颀长身影。 来人面如冷玉,长身玉立,身后昏暗的盏盏鬼火晃动,如同冰雪雕琢的五官俊美,眼眸中的阴冷得骇人。 他几乎是一眼就瞧见小鬼四肢被几个人架着,拼了命地挣扎,小鬼眼眶都急红了。 周围的几人火急火燎地不知要往哪处敢,架着小鬼直愣愣就要往前冲。 一抬头就看到阎鹤的几人:“……” 一行人堪堪停住脚步,面色死寂,没想到几百年来头一次碰面是在这种情况。 从眼前人燃起冰冷的骇人怒意中,几人不难猜出此时此刻他们在阎鹤的形象是什么。 鬼鬼祟祟偷了对方的老婆并且拔足狂奔的恶鬼差。 面前人手中的舍利子几乎被攥得摩擦出侧耳声响,看得出眼前人的冰冷怒意攀升到了峰顶,仿佛要将整个地府掀翻。 骤然间,阎狄几人看到阎鹤四周围绕的无形符咒疯狂晃动,发出尖锐恐怖的呼啸声,仿佛狂风骤雨中苦苦支撑的渡舟,随时随地都会崩裂。 被密密麻麻无形符咒包围在其中的阎鹤眼眸逐渐赤红,黑发渐渐变长,彰显出不同凡人的特征。 那是老阎王当初布下的符咒,为的是将阎鹤锁在人间。 可老头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