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现在对九长老的感觉很复杂，她心里清楚，她不恨他，甚至在乎他，但因为周子戌的关系，她又无法坦然面对。

周小舟分不清，她对周子戌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长期无法释怀下的执念。

不管是什么，周子戌这个人，在她心里深深扎下根，历经数百年也无法真正消除痕迹。

而她对九长老，更确切的说是对5431，是一场场考核世界里产生的羁绊感情，从最初偏见下的憎恶，到后来情不自禁的动容，虽然一直排斥不想承认，但她对5431已经产生了无法忽视的感情。

周周爱周子戌的时候，周子戌不爱她。周小舟在无望中爱上别人的时候，周子戌却爱上了周小舟。

如果不是恨又无法恨，她爱的人又没可能，她怎么会动心。

周小舟怨恨这样的阴差阳错，但又无可奈何。

即便现在，他们都告诉她，周子戌和5431是同一个人。

听着倒是皆大欢喜，好像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在这之前，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人。

原本是一个该恨的，一个该爱的，她分得很清楚。

周小舟没有办法不介意周子戌的牺牲，更没有办法毫无负担去接受5431。

没有办法不介意，也没有办法去接受，进退两难之下，周小舟想不到如何解决，只能逃避。

周小舟躺在船上，自暴自弃地想着，是不是可以一直飘泊，一直不上岸，就等到时光磨光所有的爱恨纠结。

这么想着，意志消沉之下，周小舟跃跃欲试，果真闭上眼不管不顾起来。

不知道从何处漂起，会漂向何处，漂得太久，周小舟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睡得挺好的，就是醒来的情况，有点奇怪。

周小舟先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边疑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的时候，一边唾弃自己竟然做这样的梦。

周小舟喘了口气，睁开的眼里透着茫然——难道睡觉之前去见了九长老，做个梦就荡漾起来了？

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周小舟偏过头，躲过再次吻过来的唇：“等等……”

话还未完，搭在腰上的手就用力按了一下。

船板坚硬，躺久了的周小舟感觉腰被膈了一下，又疼又酸。

酸痛的感觉太过清晰真实，周小舟懵了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不是梦。

周小舟吓了一跳，反应比刚被弄醒时激烈很多。

“九长老！”周小舟惊慌恼怒，立即伸手推人。

奈何九长老并不理会她表示拒绝的动作，反倒扶着她的脸，再次亲了过来。

“唔……”

周小舟用手推不开，就想踢人，结果九长老按着她的腰用力又掐了一把。

周小舟受痛，感觉自己像一条落地想要逃跑的鱼，身体猛地弹了一下，不仅没有用，反倒徒增了几分可怜和不堪。

这种情形，倒是让周小舟突然想起了5431。

只是以前5431这样做，她能默认接受，现在不行。

周小舟推不开，干脆张嘴咬了一口。

九长老嘶了一声抬头，目光确实与往日的温和不同，透着一股执拗。

周小舟恍惚了一下，见他还不让开，再次推了一下。

九长老终于开口道：“你想将我推下忘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