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看曹冲也是个不错的夫婿之选,既是太子舍人,父亲又是曹操,如今更是深受陛下赏识,与我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伏寿已是眉头皱起,急道:“何出此言?曹氏再如何,又怎比得上你我之间的情谊?当初若非是长公主,我如何能有今日?”
这话倒是不假,但刘姜并不想拿从前的事情打感情牌,她索性说道:“这恐怕只有殿下一人是这样想的。”
伏寿似乎明白了什么,先是传长御将获嘉公主带了出去,然后道:“这里可是有什么误会?莫非是伏德不肯秉公审案?抑或是太子——”
“自吾儿受创以后,我一心只想要个公道,一切依律办事,并无过分苛求之说。”刘姜冷然打断道:“可有人一团和气、自以为公道,人犯未惩,就想先让我家宽宥,将大事化小,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么?想必两家的情谊,到底是比不上旁人口中的‘大局’。”
伏寿已顾不上向刘姜解释什么,她扬声唤道:“来人!去传伏德入宫!”
“殿下忘了,您已让公车司马令将长安令的门籍给销了,他一时恐怕进不得宫。”赵长御提醒道。
“那就给他补上!”
“这恐怕会惊动陛下……”
伏寿哑了,门籍一事骤撤骤给,朝令夕改,皇帝得知后一定会过问,她还不想牵动太大,于是改口道:“东宫今日的讲学完了么?如果没有,就传太子家令;如果有,就一同宣见!”
刘姜已不想再坐下去了,不然一会太子等人过来后知道原委,反过来怨她告状就不好了。
伏寿见刘姜要走,也不强留,顾自起身相送于椒房殿门下,挽着对方的手臂说道:“你且放宽心,他们不懂事,我定会好好训诫,保管给你一个交代!以你我的情谊,当要信我无疑。”
刘姜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伏寿还是个性格温和少语,不肯发表主见的姑娘,如今像是忽然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人物,能够站在她身边,郑重的给她承诺了。
“我从来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