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淮南等地军需粮草不用关中拨付,倒是省了一笔耗费。”胡邈庆幸说道:“朝廷只需为南北军、樊稠所部兵马调运粮草即可。顺流运送,损耗极小,又能迅速运至,同时可以直接送到天子面前。这是看得到、摸得到、也是最是能彰显我等苦功劳绩的要事。” “前方四万人,一个月就要吃十二万斛,算上损耗,更是不知凡几。”董承比胡邈看得多些,知道这是件很容易立功的事情,但同样也很难办:“何况南北军号称天子亲兵,饮食用度远超寻常军旅,又哪里是十万斛够用的?现在关中底子厚,供应的少,暂时不足为虑。等到并州、河内这等才恢复不久、或本就贫瘠的地方将府库掏空了,彼等兵马还得靠关中支应。再拖一两年,以后可有的忙呢!” “不是还有益州么?此地富饶,等真有那一天,再上书请调不迟。”胡邈不以为然的说道,益州的粮草不论是顺长江而下支援淮南,还是从汉中走汉水、北向进入中原,都可以替关中分担压力。 “怕也是快了。”董承随口说道,皇帝一直没有同意调益州粮草,除了蜀道艰难,转运不易;关中、荆州粮草尚且够用的原因外,现在看来,多半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而准备的应急仓库。 自从与董凤、胡邈等人推断出韩遂不日将叛的结果后,皇帝此前布置的许多没有眉目的事,都让他们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比如驻军阴平的虎威将军盖顺,作为皇帝最开始任用的亲信,这次本该成为自张辽、徐晃之后第三位方面大将的他,居然被名不经传的甘宁顶替了出川的位置,守在苦寒的阴平道默默无闻。再比如益州仓廪富足,皇帝却迟迟不愿调用,这里的原因与盖顺的处境一样,也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