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单云存的字据到底还是写完了。
看向夏倾歌,他冷冷的开口,“战王妃签字吧,落笔无悔。”
“只要单二公子不后悔就好。”
淡淡的说着,夏倾歌款款上前,她闲庭信步,气质优雅,没有半点的慌乱无措。
到单云存的身边,夏倾歌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走龙蛇,笔力苍劲。
人都说字如其人,这一张纸上两种字,相互对比,也不难分出高下。
夏倾歌停笔后,转头看向偏厅内的众人。
“虽说这是我和单二公子的赌约,可是大家也有参与,若是我们皆输,众位都是受益者。既如此,我看大家也把名字写一写吧,免得到时候有些人觉得银子多了想赖账,不承认诸位在场,那就尴尬了。”
这话,夏倾歌是调侃着说的,可是其中的讽刺意味,谁又听不出来?
单云存脸色铁青,偏偏他找不出夏倾歌什么错。
毕竟她没指名道姓。
单云存如何怒,大家可不管,相反,他们不停的为夏倾歌叫好。
“战王妃说的是,有些小人,就得用白纸黑字的约束着才能安心。我先来写一个,就算不是受益人,我还是见证人呢。总归不能让那些小肚鸡肠的,在这字据上赚便宜。”
说着,那穿绿袍的公子,就走了上来。
凡事有一就有二,大家兴冲冲地上来在字据上写名字,简直比在外答题还要热闹。
看着这场面,夏倾歌也不多言,她转身回了司徒浩岚身边。
司徒浩岚瞧着夏倾歌,不免有些忐忑。
夏倾歌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是,那单云存敢这么嚣张,想来也有几分本事,也不知道夏倾歌有没有把握?若是输了,就要把灵雪獒输出去……这赌,未免太大了。
心里想着,司徒浩岚不禁开口,“倾歌……”
“三哥,没事。”
知道司徒浩岚要说什么,夏倾歌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直接做了回应。
对上司徒浩岚的眸子,夏倾歌笑着冲他眨眨眼睛,眼里满是狡黠。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在自己身边,夏倾歌这才往司徒浩岚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
“放心吧,这场赌局,我心里有数。”
“能赢?”
“赢不赢不敢说,反正,灵雪獒保得住,让他不痛快也是妥妥的。”
点到为止,剩下的话夏倾歌也不多说,不过,司徒浩岚却听得明白,夏倾歌的意思是,针术大赛的结果无外乎两种:第一,她是针王,第二,其他人是针王,而这其他人,绝不会是单云存。
心里松了一口气,司徒浩岚看向夏倾歌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好奇。
她怎么会那么确定,单云存不行?
司徒浩岚疑惑的眼神太过强烈,以至于夏倾歌想忽视都做不到,索性也不跟他绕弯子,夏倾歌压低声音道。
“之前在包厢里,云长老有句话说的特别好,不知道三哥可还记得?”
“云长老?话?”
司徒浩岚凝眉,他努力回想着刚刚在包厢里,云长老都说了什么。半晌,他的眼睛才亮了亮,带着几分了然。
“针术大赛,一半比针术,一半比心境?”
“正是。”
夏倾歌点头轻声应着,不再多言。
司徒浩岚见状,也微微点头,夏倾歌这么盘算,也不是没有道理。
越玄妙的针术,对施针者的要求越高。穴位的确认,下针的力道,以及下针的顺序,这些都是容不得一点错的。
一个心境乱的人,少不得要在细微处出错。
而针术高手的对决,多数时候,比的就是那一丝丝细微的差别。
单云存心性狂傲,在众人面前尚且不知遮掩,毫无谦逊可言,这样的人心性其实算不得十分成熟,故而在众人言语的打击下,很容易造成情绪波动,甚至于心境崩溃。
夏倾歌以灵雪獒为赌注,激起了单云存的兴趣,引着他答应赌局。
之后,她又引众人参与其中,更以其大气,彰显了单云存的小肚鸡肠,引来了不少人对单云存的嘲笑。
她这分明就是在推着单云存走向崩溃。
如此情状,就算单云存真有真才实学,可是想拿下针王,也并不容易。夏倾歌不一定能够夺冠,可是,她的胜算总比单云存大。若是她也失手,就说明这些参赛者中更有其他高手,单云存更没戏。
所以,不论怎么看,针术大赛的结果只有两种,夏倾歌赢,或者她输些银子。
夜天绝是天陵战王,夏倾歌出嫁十里红妆……
他们在乎那点银子?
这么看来,这场赌局于夏倾歌来说,于他来说,于司徒家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心里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