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玩便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两眼,却是被从缝隙中穿过的阳光晃了眼睛。 郑朝允先她回宫安排事务,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就看见地上蹲了一个女孩,裙摆落在地上仿若盛开的花朵。 他向前走了两步,随后挥手屏退了下人。 “云泽。” 祝为错抬头立马变了脸色,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冷哼了一句,“太子殿下脚步倒是快。” 郑朝允并未答话,转了换了其他话题。 “饿了么?”他伸出手想要将女孩拉起来,却被躲了个干净,他抿了抿唇,随后收回手负在身后,不见丝毫狼狈。 “院中已备好早膳,走吧。” 穿过宫门,长廊,祝为错停在了台阶上,院中种满了梨树,留了一片阴凉。 只是片刻,她抬步坐到了树荫下的石凳上。 太子也随着落座。 祝为错垂眸轻瞥了一眼,早膳简简单单,却都符合她的口味。 郑朝允见她不动筷,自是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祝为错仍然无动于衷,他也放下筷子,并不强求。 他本意也不是特意让她来吃饭的。 院中安安静静,只有风时不时吹动树枝的声音传来。 “说正事。”祝为错直接挑明。 郑朝允笑了笑,轻声道:“好。” “云泽你也猜出来了,无论是下毒还是诬陷都是孤吩咐下去的,目的当然也明显,孤是太子,自然是要坐稳这个位子的。” 祝为错抬眸,轻“嗯”了一声。 郑朝允简单提了一句,她已经明了。 身为太子,一边有郑朝生虎视眈眈,想要坐稳东宫,最好就得先让郑朝生自乱阵脚。 而他很明显的软肋就是苏桐。 她想起昨日茶楼里的混乱,不得不说,郑朝允这步棋倒是得偿所愿了。 “至于诬陷你的事,我不否认,也承认此事是我的不是,因为我的一己私欲,因为我见不惯程绥晏,也不想让你依赖他,让郡主受苦,是万万不该的。” “孤想让你明白,程绥晏不是处处都能护着你的。”郑朝允声音顿了顿,轻靠了后背,看似已经放下,语气轻松,“不过目前看起来,成效并不明显。” “所以,这次孤认真反思过了,强扭的瓜不甜,万物不可强求,我有诚意向郡主赔罪,不知郡主可否原谅我这一次?” 能让一国储君如此道歉,祝为错还是第一个。 今日他处处称她为郡主,可见他确实有意隔离两人的关系。 但对于这事,祝为错心中仍有怨气,扯着唇角,并未说话。 见她不说话,郑朝允只好继续,“不过,巧的是,孤未想到此事竟让父皇有了利用机会,所以郡主日后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 也是他大意,让皇上钻了空子,既借着此事在敲打了因得到侯爷回京而有异心的朝臣,也正好借此折了他的羽翼,保护他属意的继承人。 尽管皇上没有查出些什么,但是他的动作也得加快了。 祝为错当日便知道了皇上明显的用意,自然懂得要谨言慎行,不能再给武安侯府添麻烦了。 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见她应了声,郑朝允知道她心中有所松动,于是继续道:“那日在大理寺,也是孤未控制住情绪,让郡主受到惊吓,确是孤的不对。” “这些年我被药物控制着,极难能自己掌握情绪,我向郡主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可好?” 似是无意间透露,郑朝允端坐着,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孩,态度极为诚恳。 只是祝为错转而不答,只是抓住他话中的疑惑而沉默着。 被药物控制…… 怪不得这些年他性情变化那么大,小小年纪就成熟稳重的储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 “殿下是太子,谁敢给太子下药?”她沉声拧眉。 普天之下,谁敢对太子动手,况且一控制便是多年,他既然知道,又为何隐忍不发。 郑朝允听见她明显不信任的语气,喉中晦涩,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能艰难开口。 他手指无意识紧握,哑着声音。 “我母妃。” 祝为错惊讶,“怎么会?” 柳贵妃可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会有人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