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的官员。
他们都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最快速的办法,就是用祝青臣和时燃转移民众视线。
记者被两个士兵带出去了,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和顾俨对视一眼。
顾俨微微颔首,从祝青臣手里接过麦克风,淡淡道:“在开这次新闻发布会之前,我很忐忑,帝国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民众,也不知道如何重新取得民众的信任。”
“可是现在,为什么你们总是在针对祝先生和时同学提问?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问我后续如何处理?”
“刚才那个记者,我会派人去查,看是否有人浑水摸鱼。现在,问问题!”
顾俨重
重地将麦克风放在桌上,
发布会上鸦雀无声。
顾俨和祝青臣对视一眼,
都有些无奈。
良久,才有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记者,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
“我想请问顾元帅,后续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调查组会继续以沈家为突破口,深入调查沈家背后的官员,只要证据确凿,绝不姑息。”
*
帝国官方的新闻发布会,牵扯到整个帝国和所有民众。
结果,发布会前半部分像一场八卦茶话会,后半部分像一片死气沉沉的湖水,没有一点波澜。
几个胆子大些的记者,问完了后续处理,就没有人再提问。
三点才开始的发布会,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记者合上笔记本,扛着设备,离开现场。
台上一行人也起身离开。
祝青臣走到门前,回头看去。
现场桌椅整齐,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改变。
祝青臣转回头,带着时燃快步上前,走到主审判官身边:“您老今天辛苦了,元帅府里准备了晚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您老赏脸?”
他真诚地看着主审判官:“只有我、元帅和时燃。”
头发花白的主审判官眼中含笑,点了点头:“既然是祝先生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祝青臣笑了笑,扶住主审判官的手臂,把他扶上飞行器。
时燃见状,也连忙上去扶住老师。
一行人回到元帅府,管家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
偌大的餐厅里,华贵的红木餐桌放置在落地窗边,三盏银质烛台一字排开,烛光暖黄,映照在盘中食物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顾俨坐在主位上,祝青臣和主审判官并排坐在左边,时燃独自坐在靠落地窗的右边。
主审判官举起金制的酒杯,和祝青臣碰了一下杯子:“今日庭审,祝先生让我刮目相看,敬祝先生一杯。”
祝青臣连忙端起酒杯:“多谢您老。今日庭审最辛苦的就是您了。”
主审判官将金杯中的酒水饮尽,叹了口气:“说实话,这是我办过的,最不辛苦的一个案子。”
祝青臣问:“怎么说?”
对面的时燃也疑惑地抬起了头。
老审判官苦笑道:“从前我审判案件,力求每一条判决、每一句发言,都能在帝国法律中找到条文依据,可是今天——”
他摇了摇头:“祝先生却告诉我,帝国法律已经过时了,帝国法律已经不适用于现在的案子了。既然帝国法律是错的,那我这大半辈子都在用法律办事,岂不是我也错了?”
“您老误会了,这是不一样的。”祝青臣认真地回答,“帝国法律沿用数百年,在您老二十岁的那个年代,它是对的,您也没错。到了现在,不止是帝国法律,帝国体制也错了。”
时燃被老师和审判官这番话吓了一跳,
下意识看向元帅。
元帅就坐在主位上,
一边帮祝青臣切牛排,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是……帝国体制直指元帅,元帅都不生气的吗?
另一边,老审判官又道:“办完沈家的案子,我就准备引退了,不再参与庭审事务了。”
“我知道,祝先生和元帅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拟判处’沈家死刑。你们想用‘拟判处’,给沈家一点压力,给那些官员一点压力。”
“你们想让沈家和他们背后的那些官员狗咬狗。沈家要想活命,就必须提供证据,把那些官员咬出来;那些官员,谁不遗余力地推动沈家死刑,谁就最有嫌疑。”
“我不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布局,我们可以凭借沈家的案件,挖出一大批帝国蛀虫。”
老审判官目光悲哀:“可我无法在法律条文上找到相关依据,我违背了我一辈子的行为准则,是我把政治博弈引到了法庭之上,我是帝国法律体系的罪人。”
祝青臣握住老审判官的手,纠正道:“是我们。”
这件事情是他们一起做的,他们都有份。
祝青臣叹了口气,举起右手,轻声道:“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情只有这一次。”
老审判官满目悲伤:“一旦把政治斗争引入法律体系,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