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送到医院检查,这一场车祸让朱飞鹏左手腕折断,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面部多处划痕,不过好在没有内伤,用医生的话说,年轻、底子好,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这里,赵向晚明白过来,先前她设定的是风尘女郎利用容貌优势吸引男人停车载人,诱骗到目的地之后再杀人劫财,其实有些偏颇。罪犯团伙远比她想的更为狡猾,他们利用了人们的同情心理。 柔弱的小姑娘、即将临产的孕妇,深夜拦车,等到上了车立刻打昏车主,驾驶车辆离开。为防止车主醒来报警,他们杀人灭口。 赵向晚有些懊恼,看向朱飞鹏的眼神里便带着歉意。 朱飞鹏倒是豁达,轻轻摇头: “没你什么事,是我大意了。”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何明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a;#34;让你先等等我们,你偏不听,莽撞!&a;#34; 许嵩岭用目光制止何明玉继续唠叨: &a;#34;等回组再反省,现在先把人像画出来。&a;#34;病房里的人都让出一条路,将目光投向安静站在门口的季昭。 &a;#34;季昭来了,快快快。&a;#34; &a;#34;季昭,辛苦你晚上加个班,把犯人的肖像画出来。&a;#34;“幸好有你,赶紧画像吧。来,坐这里。” 刘良驹拖过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边,季昭 被动地坐在下,从画夹里取出纸笔,做好准备工作。同事时间长了,朱飞鹏也渐渐了解季昭,给出的信息尽量具体。 &a;#34;巴掌大的小圆脸,大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像只小白兔一样。整齐的刘海,绑两条小辫子,头发有点稀疏,个子不太高,娇小玲珑……&a;#34; &a;#34;高、壮,肚子很大,模样凶悍,一双眯缝眼,眼角向上吊起,嘴里有一颗金牙,牙齿很黄……&a;#34; 季昭绘画时从不抬头,朱飞鹏说完,他提笔便画。 他有一种神奇的本事,能够从那些近乎模糊的描述中提炼出有用信息,并通过图画表达出来。从模糊到具象,从宽泛到具体,从感觉到细节,一笔一画见功底。 不到半个小时,素描纸上便浮现出两道身影。身穿碎花衬衫、牛仔裤的娇小可爱小萝莉,裹在一条加加大码孕妇裙里的粗壮肥硕大壮汉。 一看到这两个人,朱 飞鹏的牙齿便咬得咯吱响,怒向胆边生:“就是他们!” 许嵩岭取过画像,大声道: &a;#34;今晚开始,组织全局警力,全城搜索!&a;#34; 等到周四下午赵向晚回到市局,犯人已经全部落网。 团伙一共九人,五男四女,都是同乡,最小的年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九,为首的是一个名唤“春姐&a;#34;的二十三岁女子,以及春姐的男友,二十六岁的“贵哥”。 春姐与贵哥是同乡,也是恋人,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春风吹到农村,看到村里不少人都外出打工赚了钱,也有些心动,便一起到深市打工。春姐在罐头厂当工人,贵哥则跟着老乡进了汽修厂。 一开始,辛苦一个月拿到二、三十块钱工资,两人挺满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贵哥见多了豪车、看多了有钱人,一颗心便蠢蠢欲动起来。 ——凭什么他就得一身油污、平躺在滑进汽车底盘下拧螺丝,而那些有钱人却叼着烟悠哉哉坐在小桌旁吹牛皮? ——凭什么他又苦又累干一个月只能拿三十块,而那些有钱人动动手指头、打几个电话就能赚成千上万? ——凭什么他只能和女友窝在破旧的出租屋,而那些有钱人却开着几十万的进 口豪车、吃一顿饭就花掉几百块? 越想越不平衡。 某一天,春姐来汽修厂找贵哥,她那漂亮的脸蛋、健美的身材让一名车主眼中一亮,看到这一幕,贵哥忽然就动了歪心思。 两人演了一出仙人跳,由春姐勾引车主,到酒店开房时贵哥再出面捉奸,逼对方拿钱私了。 第一票,就赚到了一千块。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贵哥一边在汽修厂上班,一边留意那些有家有口要脸面的有钱人,派春姐去勾搭。两人搭档越来越娴熟,赚得也越来越多,直到一名车主给钱脱身之后选择报警,这才被深市公安抓捕,坐了一年牢。 在监狱里,贵哥结识了几个同道中人,顿时大开眼界。出狱之后纠集了几个同伙,开了家洗车店,再让春姐拖来几个同乡姐妹,因为有事后被车主报警的教训,贵哥心一狠索性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春姐带着小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路边拦停车辆,引车主到洗车店。车主以为只是个招揽生意的小花样,也不太在意。车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