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啪! 脏兮兮的抹布砸在樊弘伟腰间。 &a;t;一股难闻的气味袭来,樊弘伟几乎昏倒,瞳孔放大,却只能张大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顾文娇解释道: “医院还是太干净了,这块抹布我在外面抹了一圈,连窗台都扫了,可惜还是没有变黑,不过也差不多够了。等你那里发了炎,估计医生会征求家属意见,你放心,我会帮你签署手术同意书,把那个害人的东西拿掉,保证合法、合规,谁也挑不出刺来。” 樊弘伟左眼眼球摘除,只剩下一只右眼可以视物,他死死盯着顾文娇,眼神怨毒,却无计可施。&a;#34;哈哈……&a;#34;顾文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掉下泪。 “我从学护理以来,老师教的、妈妈教的、医生教的,都是让我们救死扶伤,谁也没有教过,原来,能让你生的东西,同样也能让你死。能让你活得舒服的东西,同样也能让你难受。” 顾文娇丝毫不惧樊弘伟那怨毒的眼神,任由泪水滑落面颊:“我在药房工作,什么药拿不到?可是我从来没有起过一丝害人之心。你打我,打得我呕吐,打得我伤痕累累,打得我走路、抬手钻心地痛,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你喝的水里放上那么一点点。哪怕只是加点雌激素,一点一点累加呢?也足够让你体内机能紊乱,渐渐体虚软弱。&a;#34; &a;#34;你看,其实在药房工作的我,和你在一个屋檐下,曾经有过一百次机会可以弄死你。&a;#34; 听到这里,樊弘伟的体温一下子降了下去,背后开始出冷汗。这个恶毒的死娘们,竟然敢毒害亲夫!雌激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光是听到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岂不是把一个丈八金刚的汉子变成个娘娘? 这个时候,樊弘伟才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欺负顾文娇,只不过是仗着顾文娇心地善良、没有害人之心。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樊弘伟终于开始后悔,不应该那样下死手打她。好歹..…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还为他提供重要线索,让他远离被枪毙的风险。 出了一阵汗,镇静剂的作用好像减退了一些,樊弘伟发现自己说话稍微完整了一些: &a;#34;文娇,文娇,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a;#34; 顾文娇看一眼手表,转身从医疗盘中取过镇静剂,再一次注入: “嗯,看来你身体素质不错,需要间隔二十分钟 左右加强一下。”至于副作用?反正他也活不过今年,管它什么副作用。 趁着还能说囫囵话,樊弘伟哀求道: “天宝,求你看在天宝的份上……” 顾文娇擦干泪水,嘲讽一笑: “你还知道看在天宝份上?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看在天宝份上?作恶的时候怎么不看在天宝份上?嚣张的时候怎么不看在天宝份上?自己不为孩子积德,要求我倒是一套一套的。&a;#34; 樊弘伟张口结舌,第一次发现顾文娇伶牙俐齿惹人恨。 为什么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不就是因为坏人制定出各种条条框框约束好人,而他们自己却从来不遵从? 有些男人要求老婆顾家贤惠;但他们从来不会这样。上位者要求下位者顺从、奉献,但他们一味索取、压榨。 可是,当老婆不再贤惠顾家,家庭怎么办?当下位者不再顺从奉献,社会怎么办? 顾文娇居高临下看着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樊弘伟,觉得眼前这一切实在讽刺。原来,他也不可能永远嚣张,不可能永远跋扈。 顾文娇的声音冰冷无比,一字一句,字字泣血。&a;#34;你说,天宝身上,流着杀母仇人的血,我还能爱他吗?&a;#34; 魂飞魄散。 樊弘伟使劲眨了一下眼,希望眼前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如果他还能动,樊弘伟一定会狠狠掐自己一把。这个世界是不是错乱了?不然……顾文娇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 樊弘伟感觉胸口完全喘不上气,拼尽全力才说出两个字: “不是……”他想说:不是我,我没有杀你的母亲。可是,镇静剂的存在,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顾文娇学的是护理,但长年在药房工作,自学药剂学,对医理、药效非常清楚。特地减少了镇静剂一次性注入的剂量,让樊弘伟思维清晰,但肌肉无力。 一颗子弹要他的命?太便宜了! 顾文娇嘴角一勾: “你不是说,如果我和你离婚,就把天宝摔下楼吗?我先前觉得不舍得,但从知道你是杀母仇人那一刻起,我便想通了。摔吧,摔吧,反正他的出生便带着原罪。他的父亲,杀了他的外婆,这样罪恶的血脉,留在世上也没有意义。你要是下不了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