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赵向晚这一说,顾之光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说: “那我等下直接到施启燕家里拜访,先陪师姐说说话,如果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先帮她开解开解。导师给精神压力什么的,不要怕,摆烂就行了嘛,反正那个项目是导师的又不是她的,做不好就做不好,导师才是第一负责人。&a;#34; 他这话一说,赵向晚摇了摇头: “陪伴与开导的确有用,但如果你 没有找对引起抑郁的原因,一味地劝她摆烂可能会适得其反。事实上,抑郁症患者都是善良的人,也就是当遇到生活中的问题,他们不怪环境、不怪别人,而是不断反省,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此陷入一种不断自责的困局之中。我听你讲路妈妈陈述施桐先生的情况,似乎就是这样。所以……你还是先观察一下,让路妈妈随时关注她的情况吧。&a;#34; 顾之光越听越怕,再也坐不住了,拱拱手告辞: “季昭,多谢你今天谢我们吃饭。朱警察、何警察,改天再来向你们请教。向晚,我先走一步,不管怎么说,我接受了路妈妈的委托,这事我就有责任,我得去看看情况。&a;#34; 赵向晚挥挥手: &a;#34;行,快去吧。&a;#34; 中午这顿饭结束,梅清溪与顾之星为房地产公司开始忙碌,赵向晚四人回市局继续工作。天气依然炎热,重案组办公室的吊扇依然吱吱呀呀地转着。电话铃忽然响起,声音急促而响亮。 赵向晚似有所感,抬起头看着红色电话机,看着接起电话的朱飞鹏脸上笑容凝滞,大声道: “向晚,顾之光找你。&a;#34; 赵向晚快步奔过来,一把拿过话筒: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顾之光颤抖的声音:“向晚,快来,施启燕,要跳楼。” 赵向晚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跳了吗?”&a;#34;没。&a;#34;&a;#34;在哪里?&a;#34; &a;#34;湘省大学,南3楼,建筑学院大楼,楼顶天台。&a;#34;&a;#34;她现在情况稳定吗?&a;#34; “已经报警,通知了路妈妈,邵一凡在劝她,但她没有吭声,一直站在女儿墙外的天沟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a;#34; 今天中午才聊到施启燕可能有抑郁症,下午就要跳楼,这让赵向晚的心缩了起来。 顾之光在电话那里急得要命: “向晚,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用办公室电话打给你,你快给我出个主意。&a;#34; 赵向晚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你去,跟她说她妈妈委托你调查施桐当年的自杀案,因为路妈妈找到一本施桐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一些很要紧的东西,路妈妈怀疑施桐是他杀,而不是自杀。&a;#34; 顾之光呆了呆: “是他杀吗?我没有证据啊。”赵向晚提高了音量: &a;#34;没有证 据就现编,赶紧去!&a;#34;顾之光慌慌张张地重复: &a;#34;现编?好好好。&a;#34;咔嗒!电话挂了。 赵向晚转过脸,对朱飞鹏说: “师兄,送我去湘省大学南3楼,人命关天。” 朱飞鹏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马上应了一声: “走!我送你。” 何明玉也跟着:“我也去。” 三人驱车一路狂奔,十五分钟之后,到达湘省大学。 南3楼的楼底下,聚集了一大堆人。 暑假期间,大学校园里相对冷清。但现在因为施启燕跳楼,消防队的人、派出所的警察、听到消息的学生、留在学校的教职员工,都涌了过来。 有人在喊: &a;#34;快快快,我找了床被子,大家扯一下。&a;#34; 有人在叫: &a;#34;施启燕家里人呢?赶紧通知人过来啊。&a;#34; 有人在吼: &a;#34;贾教授来了没有?赶紧通知他,他的研究生出事了!&a;#34; 更多的人在议论。 &a;#34;谁啊?这么毒的大太阳,跳楼做什么?&a;#34; “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天呐,有什么事想不开?”“是个女生?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吧?”“她站在楼顶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吧?这么一动不动,我担心她就算不跳楼也会中暑。” 赵向晚手搭凉棚,抬头向上张望。 六层高的教学楼,女儿墙外是挑出去的天沟板。西北角上,站着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孩子,一袭白衣白裤,飘然若仙。 &a;#34;动了、动了!&a;#34; 人群里忽然传来惊叫声。施启燕的身形动了。她没有往回走,而是往外沿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