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找他,他也因此立下无数奇功。 可是今天这个案子,他却觉得很棘手。 冯兼烈这个保安不知道是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根本没有看清楚嫌疑犯的脸,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一会说对方是四方脸,一会又说他好像是张长脸,一会说对方是大眼睛、双眼皮,一会又说好像不是双眼皮。问得细了,他便急了眼,一拍大腿说: “唉呀,反正不像。我就是和他对了那么一眼,哪里知道他是什么眼睛什么鼻子什么嘴!&a;#34; 宁清凝一连画了十几张画稿,冯兼烈都说不像。 怎么可能像呢?他的话语颠倒不清,一会长一会短,一会大一会小,这给宁清凝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现在瞌睡遇到枕头,来了一个新人,季昭能够通过感性描述刻画人物脸庞,或许能够把这个案件的嫌疑人准确画出来,宁清凝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宁清凝是个工作狂,只要能够把工作完成好,只要能够在刑侦画像这个特殊岗位上发光发热,他愿意投入一切。 什么同行相轻?不存在的!什么怕季昭超越他的地位?不可能的!这么多年来,他颇有点高手寂寞的感觉,难得有人可以相互切磋、交流、学习,季昭越强,他越高兴。因此,这回季昭过来观摩学习,宁清凝非常欢迎,打心眼里欢迎。 21号上午九点半,孙岫将冯兼烈带到画像室。 冯兼烈一脸没睡好的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身上还带着股酒气。赵向晚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任务恐怕不容易完成。 人类的记忆是件很奇怪的东西。越是用力地回想,某些画面越是想不起来。冯兼烈现在这幅模样,明显用力过猛,有些脱了力,估计记忆已经开始混乱,难怪昨天画像工作进展不顺利。 宁清凝、季昭面前各摆一个画夹,铺上一张素描纸,再加上两支削好的炭笔,面孔严肃,正襟危坐,等着冯兼烈描述自己看到的犯罪嫌疑人。 孙岫也有些着急,现在上头压下来,局里一再强调要早日破案,媒体报道、家属哭诉、学校师生请愿……件件桩桩都给重案一组很大的压力。如果再不画出嫌疑人画像,后续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br /&a;t; 必须抓紧时间画像。 焦虑情绪会层层传递。 孙岫冷着脸,对冯兼烈说: “你再好好想想,在厕所见到的那个男人找什么样子。这件事非常重要,你是唯一一个可能见过凶手的人,你有责任提供准确信息。&a;#34; 冯兼烈越发着急起来,呼吸粗重,嗫嚅着: &a;#34;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想。&a;#34; 【学校保卫处处长说了,这次我在岗期间严重失职,没有好好巡视,导致学校发生命案,将面临处分,严重的可能要开除。除非我戴罪立功,协助警方画出嫌疑人画像,成功将凶手抓获,才能考虑让我继续工作。 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在学校当临时工,工资低,身体不好,看病吃药开销大,如果我被开除,家里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想,绝对要想出来那个男人的长相。】 失眠了一晚,冯兼烈的脑子像浆糊一样。听到孙岫冷着脸说了那样的话,又看到眼前两个警察板着脸盯着画板,焦虑情绪传导过来,一颗心开始急跳。 他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a;#34;他看着很凶,脸有点黑,大脸……哦不不不,好像也不是很大。&a;#34; 孙岫与宁清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唉,又来了。【这货说话颠三倒四,老宁肯定头痛】 【我这就算下了笔,画出来也不可能像啊。如果画出来四处张贴,等将来凶手落网,一对照发现完全不像,那我岂不是成为公安系统的笑话?】 赵向晚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冯兼烈手中,微笑道: &a;#34;不着急,您先喝口茶。&a;#34; 从闻倩语被杀之后,冯兼烈被无数咒骂、埋怨与指责淹没。记者追到他家里,学生们堵在保安室,骂他的话语他闭上眼睛就仿佛在耳边。 “晚上下那么大雨,自习室也没几个人,你就没想到可能会有危险?为什么不按照保安要求,每隔十分钟出来巡视一下?哪怕就是在走廊里走一下,坏人也不敢那么作恶!&a;#34; &a;#34;你知不知道,你在厕所与凶手对照面的时候,闻倩语还活着?她就昏迷在杂物间里,只要你稍微多看一眼,就能把她救活!&a;#34; “你放走了凶手,你就是杀人凶手!当时你明明见到了他,为什么不抓住他?哪怕吓他一 下,打电话汇报保卫处,他也不敢再返回来把闻倩语塞进下水道!你这个蠢货!你根本就不配当一名保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