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刚刚洗过澡留下的香皂气息,也就没有说什么。 香水?这么精致、洋派的爱好,感觉离小县城出来的自己好遥远。这一刻,龚安怡那颗想与曲又哲共度一生的心,有些动摇。不是嫌弃曲又哲搽香水,而是忽然觉得两个人的生活习性很不一样,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合得 来。 因为被赵向晚直接指出说谎,罩在曲又哲身上的那一层“温文尔雅”的外壳有了裂缝,他看着赵向晚,态度不再和蔼,冷冷道: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对,不可能的。我藏得这么深,不会有人知道。简腾说过,只要我们不往外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私人的情感选择,和旁人有什么关系?我看过文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是基因决定的。我真的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赵向晚越听越不对劲。 再一次听到“简腾”这个名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自脚底升起。简腾是谁?私人的情感选择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是指什么样的人?! 想到刚才曲又哲对龚安怡的身体排斥,赵向晚几乎能够断定一件事。先前只是隐约的怀疑,但此刻怀疑得到了证实。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再一次抬眸打量曲又哲,从他丝毫不乱的头发、干净俊秀的面庞,到一丝脏污都没有的黑色衬衫、白色西装、条纹领带,再看看他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修剪得干净漂亮的指甲,赵向晚长吁了一口气。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完美的男人,想在短时间内与一个长相中等、温顺爱笑的年轻女子结婚,很反常。他根本不爱她。不,他根本不爱任何女人。他是个同性恋。 九十年代思想传统,男人连喷香水都会被认为“娘”,那同性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如果发现某人是同性恋,家人看不起、同事看不起,社会上大多数人都看不起,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就是他,他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他在伪装,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大多数女孩的理想对象,努力让自己完美无缺、勾得女孩心动,骗得她同意与他结婚,帮助他完成传宗接代的需求,在世人面前遮掩自己的真实性取向。 说实话,赵向晚并不鄙视同性恋。 诚如曲如哲所言,同性恋是基因决定的,是天生的,他对女人无感,产生不了任何冲动与欢喜的情感。 可是,为了遮掩自己,骗取单纯女孩的感情,和她结为夫妻,生下孩子,这样的同性恋,可耻!可恶!该死! 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孟安南觉得不对劲,如果不是自己过来吃这一顿饭,那眼前这个爱笑、温柔的龚安怡将嫁 给一个同性恋,还要承受他的精神控制,赵向晚就感觉不寒而栗。 好在,还来得及。赵向晚压住心中的愤怒,克制住动手的冲突。 赵向晚的声音很冰冷: “曲又哲,你爱龚安怡吗?”曲又哲点头: “当然。” 赵向晚冷笑一声,嘴角带着嘲讽: “请你紧紧握着她的手,再来告诉我答案。”曲又哲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向晚,眼中闪过慌乱之色。 孟安南瞪大眼睛,目光从赵向晚转到曲又哲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曲又哲咬了咬牙,缓缓伸出手,握住龚安怡的手。他的手在轻微颤抖,整个人的肌肉都呈现紧绷状态。 他的笑容很僵硬,但却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说出他认为大家都在期待的答案: “我,爱龚安怡。” 赵向晚眼中寒光一闪,指着他的手,看向孟安南: “注意到他身体的僵硬了吗?他并不爱你表姐。&a;#34; 孟安南霍地站起,双手握拳,恶狠狠地看着曲又哲。 她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曲又哲嘴上说爱表姐,但他从来没有牵过表姐的手,也没有充满爱意地看过她。他礼貌、客气,用温文尔雅将行动间的生疏遮掩。 就算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孟安南,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先前以为曲又哲是思想传统,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近。但眼神呢?眼神里为什么没有光?赵向晚从来不打诳语,她说曲又哲不爱表姐,那就一定是不爱。不爱,却着急结婚,他到底想干嘛?! 孟安南的目光太过凶猛,曲又哲有点忐忑。他忙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温柔一笑: “小赵同学,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强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爱不爱安怡,还轮不到你来下结论。&a;#34; 赵向晚同样站起,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恶心男,眼中寒光一现: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需要我当众说出来吗?&a;#34; 龚安怡陡然被曲又哲握住手,一颗心跳得又急又快,听到赵向晚与曲又哲的对话,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