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错,赵向晚无意评判什么。今天 ,赵向晚只想探寻“猪仔、小刀、女尸”的真相。 赵向晚没有回答缪春燕的问题,继续询问: &a;#34;你南下找工了几年?&a;#34; 缪春燕的目光看向左上方,陷入回忆之中: “从十五岁到十八岁,我足足打了三年工。一开始真的很开心,我老家穷,一年到头都穿不上新衣服。进厂打工的第一个月拿到工资的时候,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深市给的工资高,我做事勤快,拿了一百二十块钱,比我们县城里的老师收入还高呢,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么多钱!我给家里寄回去九十块,剩下三十块钱给自己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一瓶雪花膏,那个时候的我,多容易满足。&a;#34; 赵向晚道:&a;#34;后来,便不容易满足了吧?&a;#34; 缪春燕不自觉地跟随着赵向晚的节奏,点了点头: “是啊,深市有钱人多,厂里两个星期休一天假,我和姐妹们出去逛街的时候,看到那些有钱人穿得好、吃得好,有见识,慢慢就不那么满足。你说,都是爹生妈养的,为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穿金戴银,而我却要在厂里打工,供养我的弟弟妹妹们呢?&a;#34; 赵向晚问:&a;#34;不满足,然后呢?&a;#34; 缪春燕道: “我长得漂亮,厂里追我的人不少,可是我一个都看不上。嫁给这样打工仔,还不是一样要穷一辈子?然后,我在一个姐妹的介绍下,离开厂子,去发廊洗头。赚钱是多了,可是开销也慢慢增加,赚钱的速度永远改不上花钱的速度。&a;#34; 赵向晚继续问: &a;#34;然后,你遇到了黄玫瑰?&a;#34;缪春燕看了她一眼,突然闭上了嘴。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永远也不能说。这个警察一步一步地诱我说出过去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打算?】 赵向晚看着她,声音变得冷硬:&a;#34;怎么不说话了?是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吗?&a;#34; 缪春燕被她声音里的冰冷吓住,下意识地否认: &a;#34;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遇到的玫瑰姐。&a;#34; 她的目光转向右上方,开始思索,这代表她准备编造故事: “我……” 赵向晚打断她的话: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编故事!” 缪春燕心一颤:我还没说话呢,你就知道我准备编故事了? r /&a;t;赵向晚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审讯室很安静,只有做笔录的祝康在“沙沙”地写着字。 这一声“嗒!”的声响,落在缪春燕耳朵里,有一种特别的警告意味。她紧张地抬起眼睛,看着赵向晚: &a;#34;警察同志,我,我想一想。&a;#34; 缪春燕的脑子飞速地将与黄玫瑰相识的过程过了一遍,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她要做的是这个工作。 赵向晚的手指再一次点了点。随着“嗒!&a;#34;地一声轻响,赵向晚问了一个问题: &a;#34;银珠是谁?” 这一句话,似惊雷在缪春燕头顶炸开。 她昨晚左思右想本没有睡好,原本就脸色发白,现在更是眼睛瞪大,瞳孔一缩,脱口而出: “冯银珠?你们都知道了?!&a;#34; 赵向晚的态度却很轻松: “我们知道不知道,这不要紧。关键是,你的认罪态度如何。看到那八个字了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a;#34; 说到“抗拒从严”时,赵向晚的音量增大。她那清亮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响,给缪春燕极大的精神压力。 缪春燕不知道警察到底知道了什么,做贼心虚的她眼珠子开始乱转。【警察怎么连冯银珠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她们是不是把玫瑰姐也抓住了?】 赵向晚趁着她分神的间隙,问:&a;#34;冯银珠是谁?&a;#34; 缪春燕警惕地停下思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向晚的表情: &a;#34;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a;#34;赵向晚没有表情,她眼神锐利,态度沉静,缪春燕从她这里获得不了任何信息。 赵向晚看她还存着侥幸心理,取出一张照片,隔着栅栏展示给她看。缪春燕死死盯着照片。很熟悉的场景。却是噩梦一般的场景。玫瑰美发厅的后院,几个女孩亲手布置的菜地被挖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白骨森森。 赵向晚目光冰冷: &a;#34;看到了吗?她是谁?&a;#34; 缪春燕的心理防线几近崩塌,整个人开始哆嗦。 她拼命握紧双手,努力控制着这份哆嗦,却发现完全是徒劳。杀人的时候,她害怕。埋尸的时候,她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