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到家里人都健在,DNA检测做不得假,龚有霖的锐气被挫,只得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 &a;#34;认得。&a;#34; 赵向晚:&a;#34;发小吧?&a;#34; 龚有霖的目光转向左方: &a;#34;小学、初中同 学。&a;#34; 赵向晚: &a;#34;听说你们同气连枝,结拜为兄弟?&a;#34; 龚有霖: “有这事?我不记得了。” 赵向晚轻轻一笑,笑声似佛塔上挂着的铃铛,明明清悠悦耳,却令龚有霖心头一震:她笑什么?她为什么要笑?难道阿强什么都说了? 赵向晚说: “阿强说,你们当年的誓言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是不是?”龚有霖皱眉: “胡说八道。” 【老子活得有滋有味,谁要和你一起死?】【三个人,就他胆子最小,屁用没有。】 赵向晚看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这才揭开谜底: “卢富强承认1975年3月,犯下杀人大案,一起杀人的,还有三刀会的另外两位兄弟,龚四喜、卢尚武。&a;#34; 龚有霖没有动。 他整个人僵在椅中,连眉毛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被冻住的冰雕。【他说了?他真的都说了?】【老卢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妈的!死东西。】 一秒之后,龚有霖摇摇头: “他是不是脑子不清白?完全是一派胡言!估计是一个人长期在外地生活,疯了吧?警察同志,你们就凭他一句话,怀疑我?&a;#34; 赵向晚忽然压低了声音: &a;#34;为什么选择龚大壮?阿强说,是你出的主意,是你定的杀人对象。&a;#34; 龚有霖根本不上她的当,大声道: “你们信一个盲流,却不信一个警察的话?他长期不和家里人联系,报失踪多年销了户,法律上已经宣告死亡,这样的人,说话有几分可信度?他说是他杀的人,那他去偿命,别拖其他人下水。我和他十几年没见,以前关系也一般,我可没有参与杀人,别诬陷我。&a;#34; 【想诈我?没门!】 【为什么杀龚大壮?谁叫他不借钱给我读高中,还劝我安心在家里种地,说什么反正现在也没办法考大学,读书没有用。】 【要是读书没有用,他为什么送柔妹子读小学?为什么要买买图画书给勇伢子?我呸!不就是怕我用了他的钱吗?我读书能花几个钱?他有钱买收音机,却没钱送我读书?他为富不仁,就该杀!】 /&a;t; 原本赵向晚只是想侧面了解一下龚大壮的犯罪心理,为下一步审讯做准备。可是当听到他丝毫忏悔都没有,杀人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对方不借钱,而灭门的原因只是为了斩草除根,赵向晚怒向胆边生,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 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也配当警察?! 赵向晚霍地站起: &a;#34;龚四喜!&a;#34; 她的声音里挟着雷电,蕴含着极强的能量,带着浓浓的威慑力,龚有霖内心一个激灵,抬头看向这个面容沉静、双目闪亮的小女警。 赵向晚走到铁栅栏前,隔着栏杆,看着这个杀了人之后逍遥自在二十年、浑忘了身后尸身血海的龚四喜。 &a;#34;人这一生,会做很多事,会犯很多错。&a;#34;&a;#34;有些错,犯过了,改正就好。&a;#34;&a;#34;有些错,犯过了,却是万劫不复!&a;#34; 略显昏暗的审讯室里,赵向晚眸光闪耀,龚四喜感觉自己仿佛被这道光捕捉,他想闭上眼睛,却闭不上;他想挪开脚步,却全身僵硬,难逃半步。 龚四喜挣扎着回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向晚嘴角一勾,凤眼微眯:&a;#34;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a;#34; 赵向晚翻开笔录本,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她举到栅栏之前:“看到了吗?这是你父亲的证词。他说龚大壮灭门之后,他惶惶不可终日,就怕龚大壮一家冤魂索命。你父亲告诉我们,二十年前年案发之后,你表现异常,你爷爷曾说要找道士驱鬼,是你亲口承认,龚大壮一家是你所杀。&a;#34; 龚四喜牙槽紧咬,跟着站起,抬起手狠狠捶打在铁椅椅背之上。【我爸是不是疯了?】 【他告诉警察龚大壮一家是我杀的?】【父告子,他可真行!】 发泄之后,龚四喜抬头定定地看着赵向晚: “我爸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可能我当时被吓坏了,所以行为举止异常,也是有的。我爸信迷信,所以才找道士来驱鬼。&a;#34; 赵向晚目光闪动:“龚大利说,7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