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一场浩劫,世称“山海断流”。 也正因山海断流后乾坤沉浮,曲砚浓和另外两个化神修士才将原本完整的天地分为五域四溟,在五域之间设下青穹屏障,互相隔绝,彼此不通,只能从界域指定的出入口通行。 青穹屏障出自曲砚浓之手,目的就是保护屏障内的界域,使界域内的山海地脉平稳运转、不受山海断流的影响。 冥渊横跨扶光域,水尾则越过南溟,接入山海域。 为了不让冥渊侵蚀山海域,曲砚浓特地在冥渊水尾设下一道镇冥关,作为青穹屏障中最重要的一道天关,也是沧海阁养护屏障的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 难道曲砚浓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她明明根本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青穹屏障忽现裂口,在修复之前,把阆风之会的比试安排在镇冥关……”戚长羽委婉地问,“仙君,青穹屏障状态如何?” 曲砚浓平淡而独断:“就定在镇冥关。” 戚长羽仍然和易地笑着,但这笑容已没有先前那样自然,“是,我明白了。仙君打算让他们怎么比呢?我即刻回沧海阁叫人准备——” “不用。”曲砚浓打断,“不用你们准备,镇冥关有现成的。你们去准备修复青穹屏障的灵材就行了。” 戚长羽的笑容已有些勉强了。 镇冥关有现成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既想大声质问出来,又根本不敢去问,他不会想要一个答案的。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承受起那样一个答案。 “我,我明白了。”戚长羽的笑意不知何时已尽数消失了,他垂下头,神色恭谨,“沧海阁上下,谨遵仙君号令。” 曲砚浓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戚长羽垂下袖中的五指用力地蜷起。 他背脊生寒,僵硬地站在那里,甚至连呼吸也不敢。 明明曲砚浓没有放出任何灵力气势,明明她只是平平地注视着,明明他已经是元婴修士,可这一刻,戚长羽的恐惧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压成泥沙。 曲砚浓是个无情无心、随心所欲的疯子,他比谁都了解这一点,也比谁都恐惧厌憎。 “我记得,你比卫芳衡还要小一点吧?”曲砚浓却像是勾起谈兴般回忆起来,“当初你家长辈带着你来觐见,那时候你才金丹期,我送了你一枚灵丹,你就大着胆子问我能不能来知妄宫修行。” 戚长羽姿仪出众,气质干净清爽,曲砚浓有正常的审美,对他比较宽容,很罕见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就当是接纳第二个卫芳衡。 但戚长羽只在知妄宫待了二十年,晋升元婴后,他自请离去,回到了沧海阁,多年后成为了沧海阁的阁主。 戚长羽僵硬地伫立。 当一个无心无情的怪物开始叙旧,他甚至恐惧得想要大叫,他想要颤抖着向她认罪,坦白一切,祈求她的宽恕。 但他没有。 不仅因为他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也因为……那个人不会这么做。 那个人。 让曲砚浓念念不忘、即使过了一千年也仍然在本能般搜寻一切相似痕迹的那个人。 戚长羽知道自己和那个人长得不像。 他用整整二十年去探寻、去模仿,他知道一旦他能窃取那个人在曲砚浓心里的地位,他将得到这世间最无上的地位和权力,一切对于他都将轻而易举、唾手可得,他费尽心思去扮演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 但没有用。 他不像,一点都不像,她甚至看卫芳衡都比看他更多。 所以戚长羽离开了知妄宫。 他得不到他想要的,这个远离尘世的所谓仙宫对他来说再无魅力,他要凭借这段与众不同的经历回到沧海阁争夺他真正想要的。 离开知妄宫的时候,他曾想过,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学那个死人了。 可戚长羽没想过,即使他成为了沧海阁的阁主,即使他已经是元婴大修士,在这一刻,站在她的面前,他还是本能地去学那个人。 因为只有那个人在她心里有一点偏爱,戚长羽想要活着,他要利用这一点偏爱。 曲砚浓久久地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了无意趣般挥了挥手,“回去吧。” 戚长羽浑身一松。 他几乎站不住一般地抖了一下,又强行定住身形,挺直僵硬的背脊,默不作声地行礼,转身走出了知妄宫。 卫芳衡看着他背影走出去。 “当初你到底为什么会把他带到知妄宫里来?”她纳
镇冥关(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