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名的仰慕者。
曲砚浓兴致寥寥。
她是真的不记得也不知道从前有谁偷偷恋慕她, 如果一个人没有资格或者没有勇气站到她的前,那
么对于她来说,
她打消了全部的兴趣, 像
是从前一样迅速感到乏味,抬起手,握住那缠在
她手背上的魔气触手,轻轻地一拨,
就将那细若游丝的触手拨开了。
卫朝荣抿了抿唇。
一缕魔元对于寻常人来说经是难以化解的可怖气息,但在曲砚浓的前,实在是太微以至于她只需轻轻一拨弱渺小了,
,就能将他甩开, 甩得干干净净。
灵识戒里转瞬又出了一抹细微的魔元, 次化成数道触手,藤蔓一朝曲砚浓延伸去, 细细地缠上她的手腕, 即使被她懒洋洋地甩了两下手,依然坚持不懈地重新伸长了, 搭上她的小臂,一点一点向上攀升。
曲砚浓甩了两下没甩开,她有些讶异,抬起手细细地打量手背上的细长触手。
卫朝荣的灵识通魔元,骤然和她离得很近很近, 他近在咫尺地望见她鲜丽明净的颊,如同很多年前他被容许的那切近。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 下颌绷得很紧,露出流畅而沉肃的弧线。
他的身影比从前凝实了, 幽光穿不透他的身躯,只能盈盈地映照他胸膛里那颗不息跳动的心脏。
在心脏的中心,笔画歪歪斜斜、横七扭八地拼凑在一起,写成一个“冥”字。很小,乎看不明,深深藏在心脏的中心。
卫朝荣伸出手,虚虚地穿了魔元凝成的身躯,摸到了那颗浑凝的心脏,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实的部,一刻不息地有力跳动,乎要蹦出这具虚妄的躯。
他凝神望着她。
其实他自己说不清他的想法,到底是希望她能认出他,还是不要认出他。
她越是观察那根魔元触手,他就越是压抑,情不自禁地去猜测她现在在想么。
她会说么呢?
曲砚浓把手上的触手仔细打量了遍。
“你有点丑。”她很客观地评价,“没有更好看一点的子吗?”
有、点、丑。
凝在她手背上的触手忽然不动弹了,像是呆住了,一下子散架了,一动不动地瘫在她的手上,很无力的子。
申少扬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惊恐地望着曲砚浓:仙君,这话可不能说啊!
“得到了我的玄霜,凝聚了魂魄,你现在应该没有那么虚弱吧?”曲砚浓似笑非笑地说,“故意示弱?”
魔元触手瑟瑟地攒动着。
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力气,拼凑在一起,想要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一缕魔气而。”他说,“谈不上丑。”
曲砚浓感觉这道残魂的反应很有意思。
他好像真的很在意她的挑剔,又或者曾经极度自傲,无法容忍旁人的任何一点贬低。
于是她笑得更愉快了,有说不出的恶劣,充满故意作弄,“那你以前长得很丑吧?如果长得很好看,我不会不认识你的。”
申少扬吸气的声音更大了。
完了完了,前辈听到仙君这么说话,得气成么啊?
卫朝荣透灵识戒看她。
她还是这,性情总是那么恶劣,总爱把别人惹得浑身难受了,她在一边笑吟吟地看乐子。但她又没有檀问枢那么坏,不会为了折磨人而害人,旁人不主动凑到她前,她就不会招惹人家。
讨厌她的人当然很多,但是若非生死大仇、利益冲突,没人会恨她,甚至常常有人被她吸引。
他不就是这吗?
听到她充满恶意的作弄,卫朝荣反倒稍稍平静了下来。
还是他熟悉的态度,从前他还活着的时候,她总是这,时不时就来作弄人一下,非要把人惹恼了,她才满意。
可若是真的让她如愿以偿,被她惹得生气了,就不可能入她的眼了,她只会无趣地收手,不来逗弄人了,放这猎物。
他要的本就不是放。
他要她牢牢握紧,永不松手,永远不离开。
“你又怎么确定你是否见我?”他神色冷峻,冷静地操纵着魔元触手,在她的掌心写道,“不是每个仰慕者打算站在你的前,我从没这的打算。”
卫朝荣说的是真话。
从一开始,从他透灵识戒在不冻海上见到她起,他就没打算去见她。
哪怕是现在,他只是被浓重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