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身怀一门道法可通幽冥,能打开幽冥地府之门,或许可以将这些魂灵引渡地府阴间。”
老人一听胡抱璞此言眼中闪着精光,随即又暗澹下来。
“虽说如此,可地府有鬼神管辖,岂能任由打开通道,小友莫要引火上身。”
胡抱璞颇感意外,“前辈不知前古以来一场大变,仙神尽皆消亡么?”
“什么!”
老人大惊失色。
“我被困在此处已不知年月,如此大变故,我竟一点不知。”
想到这里他又惨然一笑,“我早该想到,应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门中早找过来将我解救出去。
我且问你,清净道门可还在?”
胡抱璞摇摇头,“十万大山自我诞生从未听过此道门名号,青州府内也只有九宫山乾坤道门依旧闻名。”
“乾坤道门,与我清净道门还是故交,我还曾赠与十八株清净灵茶……”
胡抱璞闻言,连忙从袖中取出竹筒,“可是这个。”
老人不见有什么动作,竹筒自行飞了过去,一片片灵茶飞了出来。
他看了看摇摇头,“不是母株,不过听你这么说,能留下子株已是万幸。”
说着,只见茶盘茶具从庙里飘出来,一会儿一杯灵茶就大功告成,茶水自杯中飞出落到他口中。
“我也记不得有多久没喝过了。”
一杯灵茶入喉,江少渲一边细细品味一边感慨着。
胡抱璞这才注意到江少渲似乎只有脖子以上可以转动,脖子以下竟是丝毫不动。
就连方才怨气袭来,也是元神出窍前去化解。
胡抱璞迟疑片刻才问道,“前辈可是身体有恙?”
江少渲眼神平静,“你看出来了?你也知晓我道体元神与枢纽纠缠颇深,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地步。
到如今更甚,我的道体已经被枢纽同化,以至于渐渐石化,或许再过些年岁,我将彻底化作一尊石像罢。
即便如此我的元神也无法解脱,只能继续熬下去,直到这洞天彻底崩塌,我才能得以解脱。”
“解脱?”
胡抱璞一下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你也知道即便陆地神仙也算不得真正逍遥,每五百年便有一次劫数不说,寿数也有极限。
十万年便是极限,而我早已过了这个极限。
不过是靠着与洞天枢纽相合的缘故,才能苟活至今。
因此只要与枢纽分离,只怕元神第一时间就要腐朽。”
老人也就是江少渲望着远山出神道。
“既是如此,不若与那些魂灵同去地府轮回罢。”
胡抱璞心念一动,周身便有一十二轮幽月显化,一道玄狐法相在身后出现。
江少渲眼神一凝,“原来是有玄狐血脉在身,如此或许还真可以助本尊逃出生天!”
胡抱璞大袖一摆,便有云雾升起托起他往高天飞去。
立在高天,道体渐渐澹去,一只二丈来长的玄狐足踏云雾,玄狐周身一十二轮幽月尽显阴晴圆缺之相。
“通幽,登抄!”
玄狐体表登时幽光大盛,十二轮幽月合作一轮,将玄狐也圈入其中。
“天命通幽,以吾之命,黄泉路现!”
话音落地,幽月光华大盛,凝成一束投入虚空之中。
忽而有阵阵哗啦水声在虚空响起。
幽光所投之处,渐渐有可见一团昏黄雾气从虚空衍生,雾气之中隐隐可见一条悠长古路。
黑石为基,一丛丛红花夹道而生。
胡抱璞丝毫没有遮掩,哗啦水声亦是响彻天际。
即便夜间也叫许多人注意到天空异象。
“这黑天瞎火,哪来的这么大水声,莫不是发山洪了?”
一个老汉披着衣服出门来。
“怎会是山洪,虽说下了七日雨,又不甚大。顶多补下小溪水量,哪会有山洪。”
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摇摇头,有不同意见。
“你们快看,那天上是什么,是妖鬼来的吗,阿娘阿翁我怕!”
又有一个半大小子夜里也不睡觉,听着大人们闲聊,抬头看天,突然就看到一团昏黄雾气翻涌,紧接着就看到了古路和红花。
得他喊这一嗓子,其他人也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古路尽头一条蜿蜒曲折的昏黄河水起伏平落。
这一刻整个镇子都静了下来,随即只听声声尖啸响起。
其中饱含怨恨愤满,怨气之深便是叫风吹雨打千百年都不可磨去!
这一声就连胡抱璞都被惊到一说,目光下视只见白日和善的镇民,此刻尽数化作凄厉鬼怪。
淳朴镇民害怕的妖鬼竟是他们自己!
“我不过陆地神仙,还不是真的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