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道人一心都为太皇令吸引,连胡抱璞手中所持乃太虚宝镜也未曾发觉。
他落下心神一缕,进去太皇令中,便见有一玄衣道人端坐虚空,似是等候他到来一般,其人正是范细辛。铁木道人神念落到此间也化作其人身形。
范细辛寄存在此的神念见他到来,便微笑一声,道:“铁木师弟来了,我当知晓定是师弟前来。”
铁木道人见他神念眉头一皱,他也是修有三道仙气的真仙,功行深厚,一眼便看出范细辛这道神念乃是无根浮萍。
“师兄你怎会如此?”
铁木道人询问时,眼眸难掩悲伤。
“师弟不必如此,我功行不够当有此劫,这倒没什么。
只是你要知晓,原先我等以为祖师所言天命所归,以为是沉师兄,不过师兄已然殒命,真正天命所归乃是胡道友!”
说道这里范细辛也不由面露暗然之色,“便是有祖师金符,我也未能如愿执掌太虚宝镜,反倒是胡道友功行深厚无比,成功化开太虚幻境,也顺理成章继承太虚宝镜。”
范细辛这里解释这一句,便是要铁木道人不要执着于太虚宝镜。
毕竟是太皇山根本之宝,若他不提前解释一番,只怕铁木道人便要与胡抱璞起争端,以胡抱璞天仙道业位,说不得太皇山就要从此消失也未可知!
“祖师预言未来会有一场大劫,若要成功渡劫,还需找寻天命所归,因而我特留下这道神念,便是要师弟率门人弟子,听命于胡道友,否则大劫难过!”
话音落地,神念渐渐澹去,直至消失不见。
铁木道人神念怔愣片刻,复杂的看了一眼范细辛先前所在位置,收拢一缕气机,神念这才出离此间。
待神念回笼,铁木道人复杂的看了胡抱璞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所持太虚宝镜,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能说什么。
最后稽首一礼道:“拜见长老,还请长老随我入内。”
胡抱璞眉头一挑,未曾说什么,催动火犰跟在他身后,进入太皇山。
其实按照范细辛的意思,是要胡抱璞接任太皇山掌教之位,但是铁木道人却不愿如此,因此只称他为长老,而不称掌教。
胡抱璞经事诸多,从前或许不知,如今也知道了,但他本就没有接任掌教之意,铁木道人一点私心却正中他下怀。
入了阵门,只见一座巍峨险峻之山脉浮现出来,其中瑞彩祥光在山中处处浮现,灵泉怪柏,瑞芝清兰,白鹤起舞,芝马穿林,种种奇景不胜枚举。
胡抱璞见此盛景也是心神一荡,火犰更不用说了,早已痴傻,可算他还记得托着胡抱璞,不然说不得便要出洋相。
山脉灵眼处修有亭台楼阁,久为灵机浸染,也自有灵韵生发,不类凡俗,只是往来弟子深少,显得有些寂寥
铁木道人带着胡抱璞往一处大殿飞去,一边为他解释,“我太皇山招收门人弟子向来择优录取,因而门人弟子较之其他宗派要少上许多,但是各个都是良才美质,不可多得。”
“一路看来此言非虚,确实都是中流砥柱栋梁之才。”
胡抱璞点头赞了一句,铁木道人面色便要更温和一些。
待进了大殿,铁木道人便要将卷宗之类的事物交给胡抱璞,虽然只是长老之名,但是铁木道人其实是以掌教之实对待。
胡抱璞见状连忙出声制止,“道友不必如此,范道友此前也有与我分说,此番大劫,我定会带领太皇山度过,只是这掌教还需道友你来坐镇。”
听胡抱璞如此说,铁木道人面色更缓,交出宗门事物他其实很不甘愿,毕竟虽有范细辛嘱咐,胡抱璞终究是个外人,如今听他这样说,铁木道人心下才安定下来。
胡抱璞瞥见他神情,当即开口道:“好叫道友知晓,不日我便将取走混沌气,炼化三州以为补天之用,因此还请道友多将生灵带离此间,以避劫难。”
“什么,炼化三州?”
铁木道人大惊失色,若非有祖师预言和范细辛所说,他都要以为胡抱璞是发了失心疯。
毕竟仙三州可是自开天以后就存在,胡抱璞竟然大言不惭要将三州炼化。
待看到胡抱璞将九疑鼎拿出来时,铁木道人便沉默了。
太虚宝镜与九疑鼎两大至宝神器,皆落他手,只怕炼化三州所言非虚!
“如此,我便传令下去。”
“甚好。”
铁木道人说完留下玉牌一枚,便匆匆离去。
玉牌可控制太皇山大阵,进出皆不受阻。
胡抱璞收起玉牌,便见火犰面露惊恐之色,“大,大老爷,你真的要炼化三州吗,那,我们?”
胡抱璞拍拍他的头,安抚一句,“放心,三州之外还有九州,不会叫你落到无垠大海的。”
“是,大老爷!”
听胡抱璞这般说,火犰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