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血水中突然冲出一道水流,直奔石童面门。 石童身量虽小,却也临危不惧,脚尖一点地就往侧边闪了过去,血水也有灵性,在空中转了个弯,依旧追着石童。 “石童,躲开!” 石童依言避到一旁,胡抱璞迎面赶上,掌心一团幽蓝狐火直接对上血水。 “嗤嗤嗤。。” 出乎胡抱璞意料之外的,血水竟然不怕狐火,径直洞穿过去,钻到他掌心之中。 “不好!” “胡弟!” 胡抱璞连忙盘膝而坐,法力往手臂狂涌,试图将血水逼迫出去。 然而血水一入体便融入血脉,径直钻到灵府之中,目标直指元丹。 就在此时,那一丸功德神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自行落到元丹之前。 待血水冲过来,接触到神泥的时候。 只见功德神泥大放璀璨金光, 功德金光最克制阴邪鬼魅,血水在金光照耀下,不过三息功夫便彻底消散。 恍忽间,胡抱璞心神似乎看到一个个魂灵对他跪拜后,消散天地间。 这边是他看到最后一个画面,此后心神沉寂。 再醒来时,只闻得周围清香阵阵,胡抱璞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上。 许是听到了动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狐侍者,一个捧着铜盆,一个捧着白巾,缓缓走进来。 “胡先生醒了,可要用些膳食,山君吩咐了,先生醒来一切需求都可应允。” “暂且不用了,此处也不用人伺候,都下去吧。” 胡抱璞不管前世今生都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更别说服侍他的还是同族。 狐侍者听了便放下铜盆,往外间走去,有一个侍者慢了一步,“本以为我等野狐百年苦修也不过如履薄冰,却不想得见先生,一柄飞剑技惊四座,只恨没有早些遇到先生。。” 待无人在侧,胡抱璞这才盘膝而坐,心神沉入灵府,只见此处一切如旧,只是元丹略有些暗澹。 此番诛杀血怪,用尽手段,还是受了些伤。 好在损伤不大,修养几日便罢。 “倒是这功德神泥,自得到那日起便一直沉寂,却不想在危急关头护了我一回。” 心神触及,便知这就是胡抱璞不断得人道正缘因果缘故。 自得到神泥开始,不管是帮扶李家村人,亦或是斩杀鬼精,都是积攒正缘因果。 伤势不深,胡抱璞也就不急,洗漱一番,出门问了白山君所在,就自行前往。 落花崖,其上生有诸多花树,四季常青,四季落花,其中每一株都是白山君精心挑选。 白山君正在此处独自品茗,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他回过头就看到胡抱璞身影。 “酣睡三日,道友竟这般疲倦不成,来来来,品一品清茶醒醒神罢。” “山君美意,却之不恭。” 胡抱璞走到石桌前坐下,从善如流拿起一个茶杯品了起来。 “果然好茶,不知青姐石童去了何处?” 白山君放下茶杯道,“她二人等了你一日,总不见你醒,之后便回洞府去了。” “道友可别怪她们不等你,只是我等精怪不可久离洞府,时日久了只怕洞府就被占去,到时又要多生事端。” “我自醒得。” 醒来后,胡抱璞就在百嘉山暂住下来,日夜吞吐天地元炁,约莫七日功夫就恢复原样,只他察觉关隘破除,这才不曾停下,继续苦修。 期间青黎石童几次往返都不得见。 又过一月,突然有大量云雾从胡抱璞所在房间涌出,其中异香扑鼻如兰似麝。 守在外间的狐侍者闻得一丝半缕,就面色酡红,如同酒醉一般。 盏茶功夫,房门洞开,胡抱璞面带笑意从中走出。 白山君此时也赶了过来,对胡抱璞一礼,“恭喜道友修为大进。” 胡抱璞心情上佳,微笑着回礼道,“同喜同喜,哈哈。” 此前胡抱璞已有四百年修为,得了导引术后勤加修炼,如今突破关隘,已经有了五百年道行修为! “我等异类修行艰难,生得灵性便可称之为怪,得百年道行修为方可称之为精,又五百年才可名为妖,到这时才算有了立足之地。。” 白山君无不唏嘘。 胡抱璞眉头一挑,察觉其中似乎话里有话。 但山君说完也不再言说,只是吩咐狐侍者摆开宴席。 及至晚间,明月如盘斜挂枝头的时候,青黎和石童相携而来。 “今日见得你无恙,我这心里才踏实了。” 青黎提着一个竹篮,里面堆着几枚鲜桃。 石童蹦蹦跳跳走到胡抱璞身侧,看了看他,“我就说胡二哥神通广大,哪里会有事。” 胡抱璞听着他的话语,眉头一挑,看向青黎,后者心领神会道,“许是接触的精怪多了,他如今倒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胡抱璞点点头也没纠结,迎着二人入席。 忽然一阵桂香飘来,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一朱衣壮汉,黑巾蒙头,一手抱着酒坛,一手牵着一玉雪可爱的小童。 到了场中,小童跳跳蹦蹦走到白山君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爷爷,桂七叔以前住的地方跟咱们百嘉山不一样哩。” 白山君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桂七叔是有事回去,偏生你无赖的很,非要跟着去,我回头问问,可有烦扰的时候,要是有,少不了赏你一顿板子。” 桂启已经走了过来,轻轻放下酒坛,“玉蝉一路上乖得很,不曾生事。” 白玉蝉见有人帮忙,连忙叫嚷起来,“爷爷你这是偏见,我从前年幼不懂事,如今可比从前乖多了!” “行了,一边儿玩儿去吧,莫在此聒噪了。” 白山君笑骂一句,赶了白玉蝉到一旁,这便起身迎了几人落座。 胡抱璞看了看青黎带的鲜桃,又看了看石童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紫灵芝,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