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家糖水店里最便宜的东西了。
林舒月见状又多加了一份双皮奶。
点完单糖水很快就上来了,林舒月端起一杯双皮奶放曾小艺的面前:“这个好吃。”
曾小艺看着眼前的双皮奶,洁白的奶皮上铺着许多小料,那软烂出沙的小红豆一看就甜,那果脯坚果一看就香脆,她的眼睛慢慢的就红了。
她家有钱,她爸爸在隔壁的商业街租了两个档口,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人来货,她曾听她父母说,他家店里一天的流水,哪怕是淡季也有一两千。
然而家里有这么多钱,跟曾小艺却没有什么关系。
像眼前这样的双皮奶,她弟弟想吃就能吃得,甚至她弟弟能吃一口,就剩下的全部都丢掉。她却只能够等自己攒了钱,才能走糖水店,买来一杯品尝得一次。
之所以这样,是为她是女孩儿,她所应当的不被喜爱。她爸爸常说,要不是她是他的第一个孩,要等长大带弟弟妹妹,她早就被丢掉了。
从记事起,她就必须得懂事。六岁开始,她就要踩着凳去干家里的家务活儿。等了七岁,她就要带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哭了闹了,都是她没有哄好,都要被骂。
上个月,她从学校去,她听她爸爸说,不打算让她上大学了,她上完初中拿个毕业证来直接找人嫁了就好了。
曾小艺听了十多年的,她所求的不多,吃饱,不被骂,好好上学。然而她从小大能也就吃饱这个愿望得满足。
好好上学于她而言也是个奢望,不被骂就更不用说了,她一天三顿的挨,比吃饭都准时。
那天,她是第一次站出来反驳她的爸爸妈妈,也是那一天,她被她的爸爸妈妈联合打了一顿。然后还不等她反应来,她就被送了戒网瘾学校。
为她爸爸听说她一直都有微机课,现在的小孩都有网瘾,她会顶撞人,肯定是为上网学坏了。
从网瘾学校出来,她受的打骂更严厉。她爸爸已经不打算让她上学了,要她嫁出去了。
曾小艺不想嫁人,所以她跑了。
林舒月听着阿豪跟周炳荣两人插科打诨,然后问一口一口虔诚地品尝着双皮奶的曾小艺:“小艺,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曾小艺立马将手里的勺放下,端端正正的答。这是他在网瘾学校学的规矩,也是曾小艺从小大养成的习惯。
她说:“我想找个工作先赚点钱,等赚够钱以后,我再去读书。我这几天都在找工作呢。”
曾小艺很想读书,但她没有钱,她已经想好了,她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赚钱,等她赚够钱,她再去追求梦想。
林舒月点点头,沉思良久。
她说出去上个厕所,然后给林舒星打电。
昨天晚上吃饭时林舒星曾说,现在她的生意越来越好,她已经忙不来了,打算招一个人来干摘菜洗菜帮忙打包盒饭的活儿。
娄凤琴现在来了,能帮的也有限,从十多年前开始,她干的就是建筑工地的活儿,这才刚刚家,就被人叫走了。
“阿姐,你招洗菜切菜的人了吗?我这里有一个姑娘可以介绍去.....”
两分钟后,林舒月洗了手,朝正在眉飞色舞的聊天的三人走去。
周炳荣从阿豪那里知道林舒月打游戏很厉害,林舒月一去他就朝林舒月求证,得证后,周炳荣热地邀请林舒月去网吧打一场。
林舒月下午也没有工作,这段时间她的报道一篇接着一篇的,每一篇报道发出去的反响都不错。而报硬性规定每周每位记者交四篇报道,习生则减半。
林舒月现在还是习生呢,她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她都可以躺平了。
于是她愉快地答应了周炳荣的要求。
在去网吧的路上,林舒月跟曾小艺并排走,她轻声跟曾小艺道:“我姐姐现在在做快餐卖,她现在要招一个人切菜洗菜打包。”
“我跟她说了你的况,她说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六百块。”
曾小艺的眼眶红了,她哽咽着点头。这几天她跟徐书豪周炳荣跑了很多地方,除了厂里面工资以外,剩下的地方工资很低,而且除了厂外的地方都不包吃住。
曾小艺不想厂,她现在害怕、排斥成年男人。厂里男人多,固然工资,她也不想去。
而世界上这么多的人里,能够让她信任的人不多,阿豪跟周炳荣算一个,网瘾学校的恶行曝光的林舒月算一个。
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工作曾小艺他去问,一个月的最工资,也就四百块钱而已。
林舒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