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那一版记录里,梁海慧死之前,是过性生活的。并且郑家,提取出过一个指印及一个脚印,且当年做过比对,这两样并属于郑家的任何一个人。”
“但奇怪的是,后续的审讯里,这两个重要的条件就从未被提及过。”
杭嘉白的脸色很好看。1994年哪怕刑侦技术再达,这两点,说警察,就连一个普通人都知道,这是能够左右整个案件的性质的。
但偏偏没被人提及。要说没猫腻,谁也信。来跟林舒月碰头之前,他已经把公安局这十年来的人事变动都看了一遍。
当年出警的台江派出的长五年前,已经升迁到总局,现任鹏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林舒月闻言便已经知道为什么郑忠福能够从死刑变成无期徒刑了,但她依旧想通为什么当年的警察也好,法院也好,没对这件事进行追责。
并且监狱里,郑忠福自始至终也没提他妻子衣服凌乱的事,林舒月知道郑忠福是说出口,是真的知道。她决定再去一趟监狱。
林舒月道:“我去看了郑忠福,又去他的家里,他哥哥给我看了两份材料。”
林舒月从包里取出相机,打开那两份材料递给杭嘉白看。
杭嘉白看完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们警察局的卷宗上,没收录这个证人的证词,也没这份病例证明。”
两人对而坐,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
这件事一爆出,对警察、法院的声誉将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尤其是当年侦办这件事情的警察,他们无一例外都会被追责。
杭嘉白今年26岁,他小时候跳过两回级,大学毕业,从一个小小的刑警到今天的位置,看着只是职位上升一级,但这一级,确是许多刑警干一辈子也上升了的。
这种因警察失职而酿成的冤假错案他是没见过,但是警察跟法院一起眼瞎的,他是第一次遇到。
并且这凶及受害者并没什么雄厚的背景,双方的家庭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那么这其中到底什么猫腻?杭嘉白陷入了沉思。
林舒月前的小蛋糕没动过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她看着咖啡馆玻璃门外来去匆匆的人群,问杭嘉白:“杭队,你知道利民房地产开公司吗?”
杭嘉白点头:“这么名的企业我怎么会知道呢?就刚刚你来时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利民房地产开商的老板。”
“你认识?”
“我们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杭嘉白这么一说,林舒月就明白了。一般情况下,能成为大院的,是政府大院,就是军区大院,就是知道杭嘉白的属于哪一个了。
林舒月端起卡布奇诺喝了一口,她对这个利民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可谓是好奇得很。尤其是那个对下属持续关心了十多年的好老板。
“杭队,他的家庭怎么样?夫妻关系之类的。”
杭嘉白没想到林舒月会问这个,但是诚实的回答:“他父母早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夫妻关系十分和睦,是我们大院里的模范夫妻。浩安哥从小就是我们大院里的‘人家的孩子’,我们每次听话被父母教训时,他们的第一句话都是‘看看你浩安哥’。”
“看样子是个特好的人。我今天去监狱,监狱的警察说这些年来,这个杨老板一直都去看郑忠福。”
杭嘉白对此倒是怎么惊讶:“他爷爷是老红军,从小就教导他要善待功臣。算算时间,十年前他的公司刚起步没多久,郑忠福两口子都是他公司的人,他会去看望也人之常情。”
林舒月听他这么说,便没再说话,接下来,两人随口聊了几句。关于这个案子的事两人没再说一句,但他们都知道,他们会放弃。
林舒月的父亲从小就告诉她,这个界上很多很多的黑暗,于是他选择做警察,就是想要给这个界带来些许正义和光明。
林舒月现是警察了,她这辈子也做了警察了。但记者也是为这个界带来光明的人啊,它跟警察的作用一样,都为人间带来正义跟光明。
杭嘉白也是如此,与他而言,这是信仰,容得玷污了。
今天是报社薪水的日子,林舒月咖啡馆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杭嘉白开着车远,这上楼。
刚进电梯,一个穿着正装的性也随之跟了进来。她里拿着一台精致漂亮的白色机,朝林舒月翻了个白眼后选择一个离她远的站位,嘴里正叽里咕噜地跟人打电话。
林舒月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来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电梯停5楼,林舒月跟她前后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