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那段时间里,吕英兰受尽了白眼,她那重男轻女又好面子的父亲,连吃饭也不让她上桌,因为她长得漂亮想要卖个高价彩礼的梦破碎,她的母亲也对她不闻不问。她那时间里,是在姐姐妹妹以及她外婆的帮助下,才安稳度过来的。
“艺被她抱走后,我就出去外面打工了,每个月,我都会给我姐寄钱,在艺三岁那年,我去到她们村,把艺的户口挪了出来,落在了她们村里的集体户上。”吕英兰对曾艺的感情复杂,她痛恨那一段被□□的记忆,因为那毁了她的一生,她的痛恨难免转移到曾艺的身上。
在曾艺被吕二彩抱走后,吕英兰的一下就轻松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是会想念她,会想念曾艺在她肚子里的那几个月,她什么时候爱动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曾艺出生后,在她身边度过的那一年。刚出生的曾艺皱皱巴巴的,慢慢的,她就越长越白嫩,长得像她,无论是轮廓,还是眉眼。
可就算如此,吕英兰也从来不后悔把曾艺送出去,除了她过不去的那道坎外,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她无力抚养曾艺长大。
这么多年,吕英兰从来没有缺过曾艺的抚养费,有时候吕二彩说要给曾艺买东西或者报补习班的时候,她还会多给钱。
她知道曾艺在吕二彩的底下过得不好,她也知道吕二彩要的那钱可能大多数也花不到曾艺的身上,她不在乎。
她的不在乎也是有底线的,她无法容忍曾艺成为吕二彩一辈子的摇钱树,吕二彩的胃口大,现在曾艺能满足她,过一段时间,她就不满足了。就像这年她给艺的抚养费一样。
最开始她只需要一个月给20块,到现在,她一个月给300都堵不住她的大胃口。时不时地还要巧立名目要钱。她若是不来阻止,曾艺的后半辈子,估计都得毁了。
吕英兰说完,低着头。
未婚先育一事,在世人的眼里,是不耻的,于吕英兰来说,更是耻辱。
当年她大着肚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别人的目光,她怀了强/奸犯的孩子的事情更是引爆村里人的言论。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她们议论她的声音。
吕英兰至今也忘不掉她爸爸说她的那句话:为什么强/奸犯不去强别人,反而要□□你?你要从不自己身上找原因,因为苍蝇啊,就不叮无缝的蛋!
她的爸爸在说这话时,肯定忘了那个时候去田里看水是他叫着去的,也忘了那时候是他们懒不想去才推给她的。
林舒月敏锐地发现,在吕英兰说完这句话以后,周围看吕英兰的目光都不对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什么地方都正常,警察同志了头,问曾国柱:“人孩子都不在你们名下,跟你们也没在一个户口本上,你们算什么人家的亲爹亲妈?还拐卖女,你们有没有证据?”
曾国柱能有什么证据?他们一直都知道曾艺在林舒月家生活,他们拿着吕英兰每个月寄来的钱,大大脚的花着,说起林舒月一家从来没有一句好话,什么大傻子冤大头都有!他们报警的依仗是吕英兰没来,吕英兰来了,他们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
两口子讷讷不言。
“报假警也就算了,还找记者,你们是想做什么?见到人家孩子有钱了,想把人家的钱拿里?散了散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中一名警察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林舒月一家养曾艺的原因。他直接朝着看热闹的人喊。
警察一发话,来看热闹的人犹如鸟兽散,在人群散了以后,林舒月才看到站在人群后面的曾艺。
曾艺此刻脸色分平静,仿佛对于她不是吕二彩跟曾国柱的亲生孩子早有预料一般。
娄凤琴刚刚是真没看到她,这会儿吓了一跳,她赶忙走过去:“艺,你怎么回来了,没在学校吃饭?”
曾艺摇摇头:“有张试卷落在家里了,我回来拿。”
“艺,快回来。”林舒星在院里叫,曾艺看了一眼娄凤琴,蹭蹭地往家里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吕二彩夫妻,也没有看亲身母亲吕英兰,更没有扛着摄像机跟话筒的记者跟警察。
她回房间拿了试卷出来,被警察叫住了。
警察的态度分温:“曾艺是吧?正好你回来了,现在,曾国柱、吕二彩二人报警,说娄凤琴、林舒月诱拐你,你怎么讲?”
曾艺看了一眼吕二彩跟曾国柱,吕二彩跟以前一样蹬她一眼。曾艺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她大概一岁还是二岁的时候,吕英兰要来她家,吕二彩提前教她,要是吕英兰问起她们对她好不好,她一定要说好。
那时候的曾艺特别渴望吕二彩的重视,虽然奇怪,她还是乖乖的头了。吕英兰来的时候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