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在东峰太室山。
两年前,韩靖约战左冷禅之时来过一次。
此次上山,属于是轻车熟路。
不消半刻钟,韩靖带着左冷禅攀过山道,飞过铁梁峡、朝天门,起落之间,嵩山派恢弘的大门近在眼前。
一路上,左冷禅一言不发,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靖没有过多在意他的反应,心中思量着等会救出解风,还得想办法从左冷禅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譬如他是怎样成为了劫道死敌,这一身诡异武功又是如何练成的。
宫门前有数名嵩山弟子守备。
韩靖带着左冷禅从空中落下,让闲极无聊的嵩山弟子乍然一愣,待到看清楚来人,为首的弟子惊呼出声:“掌门?”
他们自然不瞎,掌门居然为人所制!
呛啷啷!
一众嵩山弟子纷纷拔出佩剑,严阵以待,挡住去路。
“你是何人?竟敢暗算我派掌门。”为首弟子不敢轻举妄动,左冷禅在他们心目中一向如神。
韩靖懒得废话,袖袍一拂,磅礴气劲涌动,一片哎幼声中,这群拦在路上的弟子被气劲扫中,顿时东倒西歪,摔的七荤八素。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韩靖带着左冷禅早已不见踪影。
“快,放响箭,赶紧放响箭!”为首弟子大声喝道。
休!
一道黑烟扶摇直上,在高空中轰响,尖锐的震空之声传遍四方。
响箭在空中炸开之时,韩靖已挟着左冷禅来到嵩山派大殿前的广场中。
广场上,一群嵩山派的年轻弟子正盘膝而坐,聆听高台上一白发老者讲演嵩山剑法的要旨。
他们听到响箭震响之声,纷纷抬头。
韩靖踏入广场中,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但要说是如何让他不舒服,却又感知不到。
不太正常!
韩靖不由提高了警惕。
陆柏、丁勉以及其余七名太保正在议事殿中商量要事,听到动静,立刻出了议事殿。
“掌门师兄,韩靖?”陆柏惊呼出声。
韩靖二字,在嵩山派几乎成为了禁忌,两年前的那场比斗,让嵩山派的江湖地位急遽下降,若不是左冷禅有所突破,以雷霆之势肃清左道,重扬神威,嵩山派到今天还在被人笑话。
一众弟子在听到这两后,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愣住。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左冷禅是被韩靖擒住,一个个脸色大变,拔出武器,就要围拢上来。
“不可妄动!”丁勉开口阻止众人,从高台之上飞纵下来,来到两人身前,神情凝重的注视韩靖道,“韩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靖并不答话,扣在左冷禅肩头的右手劲力一摧:“左盟主,还是你来说,咱们江湖中人,快言快语。”
左冷禅疼的眼角微微抽搐,呼吸粗重,凝望着陆柏道:“陆师弟、钟师弟,去把解帮主好生请过来。”
“是。”陆柏与钟镇抱拳应命。
两人走后,丁勉再度出言:“韩少侠,有话咱们好商量,能不能放了掌门师兄。”
韩靖澹澹道:“你若想让左盟主多吃一点苦头,不妨多说一点话。”
丁勉的呼吸为之一窒,敢怒不敢言,他知晓韩靖的厉害,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人见丁勉如此,更加惶恐愤怒,一时之间,偌大的广场只余粗重的呼吸声可闻。
陆柏和钟镇离开韩靖视线后,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分开方向前行。
钟镇去的方向是密牢。
陆柏与他背对而驰,快步穿过数间宫殿,来到左冷禅修炼的静室里。
静室与寻常人家的客厅大小相同,陆柏走到靠向西方墙壁边上,用力敲了三下,呼喇一声,墙上出现一道暗门。
陆柏抬步走进里面。
暗门的墙上,一盏油灯泛着黄中带蓝的妖异焰火。
油灯下方,摆放着一朵莲花状的饰品,有碗口大小,莲花下是儿臂粗细管子,直插地面,就好像是这朵黑莲是此处长出来的一般。
这朵莲花不是银色,也不是铜色,而是黑色。
它黑的昏沉而冰冷,花瓣中心留有空洞,见不到底。
陆柏看着黑莲花烛台喃喃自语道:“掌门师兄那个眼神无疑是让我发动阵法,但他被韩靖所擒,发动阵法又能怎样?莫非阵法还有其他妙用?”
“不管了,先发动再说。”
陆柏用左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把缺了四指的右手手腕放在黑莲之上,咬牙一划,手腕破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立马沁出滴入黑莲当中。
“差不多了。”
陆柏计算着时间,正要抬起右腕止血,忽然觉得脑海一阵眩晕,浑身泛起无力之感,右腕居然抬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