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感消失,叶楚萧回归大恒。 距离他离开大恒,已经足足有将近小半年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他没有坐镇刑部监牢,倒是不知道,现在他那个典狱主司的位置,有没有被人撬走。 虽然他在离开之前,也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大概率可以保证,典狱主司的位置,没那么快更换主人。 但时间越长,布置会出现的误差越大。 意外随时都可能会发生。 不过,哪怕是失去了典狱主司的位置,叶楚萧也并不后悔这一趟跨界之旅。 与可能失去的比起来,他得到的更多。 独一无二的神树灵根,就是最佳回报。 何况,怀揣着消费之后剩下的两万点命数点,他只要不一股脑的往死路上撞,运道都不会太差。 当然,命数不是全部。 人生在世,三分靠天命,七分靠自己。 有运而无能,迟早天命耗尽,一无所有。 叶楚萧身怀两万点命数,只是表示从‘运势’上来讲,他可能有大作为,不代表他一定会有大作为。 他有运,别人也有运。 若是树敌太多,运势对冲,好运也转为厄运。 没有直接返回刑部大牢,叶楚萧转道先去了城西的城皇庙,将一枚灵珠,递给了城皇庙门口算命的瞎子。 “最近,徐彪还有没有来找你算命?”叶楚萧对瞎子问道。 刑部监牢系统里,最可能威胁到叶楚萧地位的,就是以前的总把头徐彪。 而徐彪信命,经常到城皇庙找这瞎子算命。 每逢大事,皆是如此。 “一个月前来过,最近没有了。”瞎子摸了摸灵珠,笑着说道。 叶楚萧又递过去两粒灵珠:“他还是问前程?” 瞎子却摇了摇头:“他问的是最近是否会遭逢劫数。” 叶楚萧笑了。 既然徐彪这么问,那他就有些把握了。 很显然,他布置的后手起了作用。 “你是按照我交代话回答他?”叶楚萧接着问。 瞎子道:“当然!我还等着你的尾款呢!” “好!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叶楚萧随意叮嘱了一句,实际上并不担心瞎子说出去。 堂而皇之的返回刑部大牢,负责守门的两名狱卒,在看到叶楚萧后,先是一愣,随后还是立刻挺直了腰板,向叶楚萧道:“主司!” 尽管他们眼神乱飘,还有一人已经悄然用一些小手段传讯,但叶楚萧却可以当做没看到。 微笑点头,从大门跨步进去。 既然他名义上还是‘主司’,那么即便是权利被架空了些许,也迟早拿回来。 此时白头彪徐彪,正在带人清点账目,在地牢库房里忙的焦头烂额。 各项监牢原本成型的进项,近来一段时间,都利润缩减的厉害。 刑部监牢的利益减少了,但往上送的进奉不能少。 这可愁的白头彪都快成秃头彪了。 收到消息,知道叶楚萧回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失落,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感觉肩膀上的压力都轻了许多。 叶楚萧离开之前,刻意扶持了与徐彪有龃龉的李复,就是要引他们先打擂台,同时又将另一名老资历的班头提拔起来。 与徐彪明面上形成三足鼎立的效果。 实际上,李复一直处于‘最弱’的位置,注定是被先淘汰的对象。 不过,为了将李复这个嫩头青斗倒,前一两个月,徐彪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拉拢那名老班头费恺,最终在进行了一定妥协后,与之达成联手,设计陷害了李复,将其赶出了刑部监牢的体系。 之后,徐彪在马少康的挑拨下,开始针对费恺。 双方斗的鸡飞狗跳,严重影响到了刑部监牢系统内的‘创收’。 这也惹得一些从中获利的刑部官员极为不满。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左右,徐彪终于占据了上风。 只是失去了叶楚萧的从中‘调控’,刑部监牢里的好几项盈利项目,都纷纷‘暴雷’。 这些暴雷的项目,有些是叶楚萧提前埋了钉子,有些属于本身就存在缺漏,只能做短期,不能做长期。 徐彪刚刚手里拿权,正想办法松动叶楚萧屁股下的那个‘位置’,就接连出现‘暴雷’,他这个临时代管者,不仅吃了挂落,且因为担心要承担主要责任,而选择停驻不前,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叶楚萧卡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徐彪反而松了一口气,就是认为真正负责承担责任的人回来了。 “徐彪此人,做小事而过于贪利,做大事则没有破釜沉舟之决心,我只要提前在他想坐的位置上扎满了钉子,他就会是一条绝佳的看门狗。” “那个位置,他自己不敢坐,又怕别人坐上去,压的他出不了头。” “他以为我提拔李复和费恺,是为了制衡他,实际上不过是用这两人拖延时间,转移注意力而已,他才是我守住典狱主司这个位置的保险栓。” “否则,没有了徐彪这个老油条,那些刑部的官员们,为了争夺利益,随时可能空降一名新的典狱主司过来。虽然典狱主司,名义上归属刑部尚书直辖,但是刑部尚书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注意到这一亩三分地?” 库房门口,叶楚萧推门而入。 徐彪看到叶楚萧后,起先还是一愣。 接着急忙起身问好,将主位让给叶楚萧。 脸上的神情,明暗变幻着,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叶楚萧却没有选择立刻坐下,而是不紧不慢的从一大叠的资料档桉之中,取出薄薄的一沓,随后随意翻看,时而拿起笔来,稍稍删改几笔。 没过一柱香的时间,便有狱卒来报。 刑部侍郎裴衍之已至天牢客室,要叶楚萧这位典狱主司去亲自接待。 “主司!这是最近的账目,账面上亏空了好几笔,而且这个月的红利,还没有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