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本书一本书的解读着,而在讲解的过程中,他的经验、智慧、思想、积累,已经不断的流淌出来,被叶楚萧吸收,转化为一面镜子。 直面南山先生的积累与思想,并不是要成为他,去走他的老路。 而是以他为参照物,通过南山先生来定位自身的位置,找准自己的方向。 此时叶楚萧的脑海中,思想与智慧,正在不断的碰撞、燃烧,一点一点的灵感,现在虽然还不足以彻底成型,但是基础已经打下,叶楚萧只需要等待一个更加合适的契机,就能将这些积累,全都转化为真实的动力。 这一讲,时间匆匆,难以计较。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南山先生才很是疲倦的合上手中的最后一本书。 “行了!就到这里吧!” “我这些年,总结、积累的精华,都已经传达给你了,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南山先生问道。 叶楚萧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有问题,但不该问您了!” 说罢站起身来,冲着南山先生抱拳一礼。 虽然这本是一桩交易,但是南山先生对他确实有传道受业解惑之恩,对他修行的积累加速,也有数不清的好处,这一礼···理所应当。 “你明白,就最好不过了!” “南山斋笔录,你可看可不看,那本来就是留给笨人的蠢办法,照猫画虎能成个什么气候?” “要真那么有用,温家人也不会将它放出去了。” “其实精华部分,当初他们公布的那些诱饵里,就已经占了大半。”南山先生坦白说道。 “啊?”叶楚萧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回事。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当权者的套路就是多,让人防不胜防。 “那就真没用了?” “他们就不担心事后惹了众怒?”叶楚萧纳闷道。 南山先生道:“领悟不了多少东西,那是笔录的问题吗?那分明就是领悟者自身积累不够,智慧不足。” “总会有积累丰富的人,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对这样的人而言,笔录的作用还是很显着的。” 叶楚萧了然,这就是皇帝的新衣。 “我这几十年,也曾风光过,纵横江湖,也曾落魄潦倒,几乎无立锥之地,大起大落之下,所谓的笔录之中,难免有些堪破、颓靡之气。这一些你不要学,也不要在意,年轻人就要有朝气,这是你们的特色,也是你们的本钱,年纪轻轻若是就处处都显得老谋深算,反而失了锐气。”南山先生起身说着,随后双手抱胸,对着叶楚萧鞠躬一礼。 “你给了我希望,我还了你积累,多少助你少走几年弯路,如此也算两清。” “江湖路远,以后我们江湖再会了!”南山先生说道。 叶楚萧道:“江湖太小了!容不下你我,不如将来再于那更为辽阔的诸天之上,再聚首如何?” “下一次再见面时,我便不再是受你传功传道者了,你我可坐而论道,各抒己见!” 南山先生哈哈笑道:“好!老夫便等着那一日。” “小子!瞧你顺眼,再送你一句。” “少年意气重,挥斥澹五岳。壮年意气深,九渊或难寻。暮年意气浓,秋风凋碧树。” 叶楚萧记下这句话,虽暂时不解,却知其中定有深意。 却也不恼南山先生不说个明白。 有些时候,超前的获知一些所谓的修行详尽信息,未必就是好事。 因为知道的清楚了,就会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去改变,反而愈发失了本质。 这样遮遮掩掩的提醒,时机未到时,只有朦胧方向,时机到了,便自然开悟,一脚踹开大门。 万梅大阵挪动,南山先生正要送叶楚萧离开。 叶楚萧却提前察觉到了死气的飞速蔓延。 眨眼之间,便已经浓郁到足够让叶楚萧全力挥出长生刀数刀的程度。 “等等!有人来了!很强!” “这里有密室或者密道,让我躲一躲吗?”叶楚萧对南山先生问道。 南山先生修为被废,虽然之前修为高深,但此时在灵觉感触上,与寻常人区别不大。 “有人来了?” “来者不善?”南山先生锁紧眉头。 随后摇头:“这里有密室,但如果让你都觉得难办,那只怕躲在密室里,也无济于事。” 调动万梅大阵,阵法盘旋运转,其中复杂之处,已经被转动到了极致。 “贺兄弟!老哥哥我前来拜访,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强势的声音从梅园外传来,回荡在梅园之内,仿佛就近在耳边。 南山先生表情难看道:“是温贤甫这个老匹夫!” “他是温家山城真正的当家人,温良玉和温良珏那两小子的父亲,和他们的父亲相比,他们那点小手段,就像狗崽子的小奶牙。” 叶楚萧道:“来者不善?何至于此!” 无论是从叶楚萧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南山先生的角度出发,似乎这位温家的实际掌权人,都没有特意前来为难的必要。 南山先生苦笑道:“老夫与温家牵绊太深了,这些年难免替他们出谋划策,如今想来···还妄想告老还乡,确实是老夫天真了些。” “如果所料不差,就在今日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夫已经离开了温家山城,返乡而去。” “要不是做足了全戏,这老匹夫不会选择来犯!” 叶楚萧闻言,立刻想到了地牢中的大太监冯玉。 和南山先生相比,冯玉似乎是聪明的。 选择到牢里‘安享晚年’,让当权者安心,也为自己留有一线生机。 天幕之上,无形的阵法屏障正在一节一节的铺开。 似乎也昭示着,此地正在化作绝境。 “您不是天真,是本就想求死吧!” “您原本所想,应该就是返回故乡,死在故乡。” “这或许是您与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