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困意,摆出一副可靠前辈的模样:“唔……你半夜睡不着就爱胡思乱想,都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宁舟不想说。 齐乐人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终于把自己弄醒了。 清醒过来的齐乐人有心情调侃枕边人了:“夜深人静,半夜不睡,不会是在想灾厄恶魔的礼物吧?” 宁舟一惊:“没有!” 补课之后,他已经完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齐乐人坏笑了两声,找到了一种大学时和室友们半夜聊黄色话题的感觉:“提问!要诚实地回答哦:你有没有想试试灾厄送的药?” 宁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直白的问题,下意识地拉高了被子,盖住半张发烫的脸,只剩下一对在黑夜中闪烁的蓝眸。 “快说,说嘛!”齐乐人用脚踢了踢宁舟催促他。 宁舟局促地说道:“没有。” 齐乐人一下子从被窝里跳起来了:“我不信!” 宁舟坚持:“真的没有。” 齐乐人调戏他的心情一下子没了,他恼怒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吗?你十八岁诶,又不是八十!”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想要亲近的念头? 宁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但……那也不用吃药啊。” 齐乐人:“……” 呃……这倒也是哦……原来宁舟说的“没想过”是这个意思啊。 齐乐人躺回去了,默默咬起了被子:完蛋,又在宁舟面前丢人了,他一定觉得刚才他反应过激简直莫名其妙。 耳边传来宁舟的声音,莫名郑重:“而且……那个要结婚才可以。” 有一只魅魔躺在他的枕边,他说“要结婚才可以”,这就是能和本源诅咒对抗至今的意志力吗? 齐乐人的眼神死了:是啊,要结婚才可以!所以他才在这里和十八岁的处男纯洁地盖被子睡觉,不敢越雷池一步!! 想到这里,齐乐人不无怨念地嘀咕道:“真该给你灌点药,省得你满脑子教规教律。” 宁舟愣了一下,脸色的红晕溢出到了眼角:“要是你……不,我是说,如果我未来的伴侣不满意的话……我会吃的。” 齐乐人:??! 他震惊了,这是什么级别的老实孩子,竟然真的认真地思考起了这种玩笑话题。 要是哪个损友跟他说这个,他立刻就要把话题转到吹嘘自己特别行,根本不需要嗑药!这才是正常男生会干的事! 只听宁舟认真地说道:“因为让伴侣满意是应尽的义务,要让他高兴。如果他对我不满,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我要努力让他满意,认真地讨好他,让他的脸上永远有笑容。” 齐乐人的心情复杂极了:“你这种个性,要是喜欢上一个坏人会被欺负死的。” 宁舟却坦然道:“不会的。因为如果他不好,我不会喜欢他。我爱他,一定是因为他值得我尽全力让他开心,我要让他成为最幸福的人。” 齐乐人问他:“那你呢?你自己的幸福呢?” 宁舟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的伴侣感到幸福,那我一定也会觉得幸福。”许久,他这样回答。 不要为了自己而活,为了伴侣、他人与世界而活。 不要追求得到,而在付出、奉献与牺牲之后获得内心的宁静。 不要索取、不要贪求、不要放纵,而要永远付出、永远克己、永远节制。 这就是生于血与火的世界,被教廷教养长大的宁舟。 齐乐人的心中一片酸涩的柔软,他静静地看着那双肃谨的蓝眸,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在他愕然的注视中,认真地问道:“我觉得你的伴侣待遇很好,想要报名。我这个人长相周正,人品应该符合你的要求,性格虽然有点恶趣味,但是善于沟通,富有情趣,碰巧也喜欢让伴侣高兴。你看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就被宁舟抱住了。 “不是一点恶趣味。”宁舟紧紧地抱着他,小声说道,“一路上你都在捉弄我,刚才也是。” 齐乐人嘿嘿笑道:“你可以惩罚我呀。” 宁舟闷闷道:“那算了,我不想打你。” 齐乐人笑疯了,这老实孩子不知道情侣之间的“惩罚”是什么情趣,脑子里只有严肃的内容。 笑够了,齐乐人眨了眨眼,眼睛里湿漉漉的一片,都是他笑出来的眼泪。 他终于想起之前忘了的事情,严肃地对宁舟说道:“回到刚才的话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宁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