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温馨安静的卧室中,有一对灵魂很契合,但暂时身体不太契合的情侣,决定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齐乐人强忍着羞耻,把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我们聊聊?” 宁舟:“嗯。” 齐乐人:“刚才我突然推开你跑了,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也不是很疼,那点疼痛程度对来我说不算什么……” 糟糕,说错话了。 话一出口,齐乐人就意识到不好,他太了解宁舟了。 果然,宁舟一下子浑身紧绷,凑过来将他搂入怀中。 宁舟闷闷道:“对不起,那我们以后不做了好不好?” 齐乐人:??? 等等,这也太转进如风了! 而且……而且……齐乐人无奈地感觉到隔着睡衣某个紧贴在他身上精神得很的部位……宁舟不愧是教廷出来的,太能忍了。 齐乐人觉得脸上有点烧,但这话他必须说:“那不行,其实我还蛮喜欢做的。” 他太清楚宁舟的脑回路了。宁舟是那种,如果齐乐人不能从中获得乐趣的话,他真的可以一辈子柏拉图恋爱的狠人。 宁舟一下子支棱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黑暗中,那双蓝汪汪的眼睛幽幽若火。 齐乐人有种被盯上的紧张:“我觉得是因为我的本体不适应的关系。我用魅魔化身的时候就完全没问题……” 还是魅魔好,连润滑都不需要。齐乐人怨念地心想。万万没想到,当初嫌弃得要命的马甲,其实救了他的命呢!要不然,当初在血之祭祀的祭坛里一对二,他绝对会留下心理阴影。 其实那次他也有心理阴影,但阴影成分不一样:是爽过头大脑断片了,还重点删除了自己各种丢人的求饶场面。 于是齐乐人提议:“要不,我再想办法捏一具魅魔的化身出来?我现在成就领域了,再造个化身并不难。” 这个在他看来万全的提议,却没有得到另一为当事人的认可。 宁舟没有反对,但是沮丧之情肉眼可见。 他闷闷地抱着齐乐人,不开心地怂了怂鼻子,把脸埋进了伴侣的后颈中,呼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自然的气息,试图用这种幼稚的举动掩饰自己这一刻的不开心。 齐乐人倒是挺开心的。他很高兴宁舟有自己的小情绪了,搁从前他肯定会直接同意,但凡是齐乐人提的要求,他鲜少会不同意。 即便是现在,但凡他坚持一下,宁舟会答应的,齐乐人心里很清楚。 但正是因为他对宁舟的影响是如此的致命,所以他才不会、也不敢滥用这份因为爱而拥有的特权。 “不喜欢?”齐乐人用轻快的语气,揶揄地问道,“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的魅魔化身呢。魅魔多好啊,谁不喜欢魅魔呢?” “不是不喜欢,是都喜欢。”宁舟小声说。 齐乐人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宁舟想的,不是让他用一个魅魔化身来打发掉当前的问题,而是希望齐乐人能够真正享受到情人间耳鬓厮磨的乐趣。 宁舟身上极端利他的个性,使得他永远更想让齐乐人快乐,如果做不到,他自己也不会快乐。 齐乐人抚摸着宁舟的长发,摸得很慢,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明明是比他宽阔结实的后背,却总让他感觉到宁舟身上那被层层掩盖着的“脆弱”的那一面,不论这具身躯的体内蕴含着多么恐怖的、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已经不可能改变了,齐乐人心知肚明。他相信小时候的宁舟不是这样的,他并不是天性如此,小时候的宁舟是个被母亲保护得很好的孩子,性格倔强,还有点儿叛逆。 但是玛利亚死后,他的人生、他的命运、他所经历的苦痛,将他人格无情打碎,再血淋淋地重组,一块块地拼成所有人想要的模样。 他少年时在教廷中学到的,不是发挥自己的天性,而是如何承接命运赋予他的责任,成为圣修女那样的救世之主。 他的老师,他的同学,他千千万万的教友,每一个为他而死的人,都是重新磋磨他人格的一把刀。太多的刀,太多的期望,终将一个并不完美的少年雕刻教廷中面目不清的神像。 神像不需要有面容,祂只需要回应信徒们的期待。 直到有个胆大包天的外乡人,将神像从祭坛上偷走了。 他不是为了让神像回应他的期待,他只是觉得神像好看,让他喜欢。 所以,当宁舟重新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好恶,并试着向他表达时,齐乐人由衷地高兴。 毫无顾忌地表达自我,是被爱着的人才有的特权,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