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头,因此勾到了不少翠绿的青苔。她灿金色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狼的夜视力要比作为巫师时的她好上不少,即便目及之处都是黑白灰这几种单一的色调。而她此刻的耐力也非常不错,至少现在她的呼吸频率非常平稳,且近乎于不可闻。 “嗷呜——” 就在她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一声突兀且凄惨的狼嚎突然间从西北方传来,这并不是正常的狼叫——因为这声音小到就像是拼了命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似的。而爱尔柏塔在声音刚落便立刻扭过脑袋,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耳朵跳下吱嘎作响的枯木,谨慎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却发现狼叫声越发的微弱且断断续续起来。 尖长湿润的吻部微微一动,她开始分类空气里乱七八糟的味道,终于在无数气味中锁定了来自西北方的新鲜的血腥味。 爱尔柏塔做这些也并不全是因为动物的本能作祟,她现在非常意外,因为即便阿尼马格斯是一头狼,可本质上是人的她自然听不懂动物们的语言——这或许与物种以及语言系统有关。 巫师在变成动物后,身心虽然会受到形态的影响,甚至会去食用动物才会吃的食物,但他们作为人的记忆和思维仍旧会作为主导,这也导致他们永远不会真的变成一只动物——课本上是这么说的。但事实上,究竟是动物的思维占上风还是作为巫师的人性做主导其实取决于巫师本人的本性,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而在百年前就曾有巫师变成动物后,失去自我再也变不回来的案例。 所以练习阿尼马格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不过变成狼之后她还是能辨别出绝大多数动物的肢体语言以及叫声中的一些情绪变化和简单的含义,例如恐惧,威胁,兴奋等等。这也是她来禁林的原因,她总得多练练自己的‘听力’。 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那声狼嚎在钻进她的耳朵里后反而变成了一种朦胧又奇怪的语言。那不是英语,也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种语种——她甚至不知道是否可以将那道声音称之为‘语言’。 可她偏偏能大致理解它的意思(这种感觉类似于书本上被盖了一层轻薄的细沙,仔细去看还是能看清底下的文字)——即便那听起来就是一道普通的狼嚎。 它需要帮助。 本来还不打算一探究竟的爱尔柏塔犹豫起来,因为再往前就逼近禁林的深处(她对那地方有点心理阴影),更何况她这一路上闻到了不少用来标记领地的尿骚味,不想惹麻烦的她自然是弯弯绕绕的避开了那些标记地点才来到了这里。 “......” 爱尔柏塔在原地等了几秒,接着又听见东北方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瘆人的狼叫,而这一次叫声并没有转变成奇怪的‘语言’,她的本能告诉她,它们在拒绝并警告一开始发出叫声的那只狼。 它不一样。 于是她便不再继续等待,动物的野性促使她飞速奔向了西北方。 她像是影子般穿梭于静谧的树林中,皮毛几乎要融化进斑驳的树影里,灿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出莹莹绿光,像是两团飘忽的鬼火。 不消片刻爱尔柏塔就来到了一片半人高的草丛里。 大片的血腥味只让作为动物的她感觉到甜腻——她此刻倒是庆幸自己在卢平教授那里吃了些东西,不至于让她现在就流口水。她顺着气味缓步前进,最终穿过杂乱刺挠的草丛绕到了一棵树下。 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光线的她看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母狼。 这只体型正常的白狼(身长约45英寸,1.1米左右)正颓然卧在巨树之下,身下是一大片散发出血腥气的液体。它白色的皮毛在黑暗中极其暗淡,一条前腿已经反折且露出了骨茬,它的腹部上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创口,几乎将它的整个身体洞穿——在爱尔柏塔的角度,她甚至看到了它腹腔里的破碎的内脏和断掉的肠子。 躺倒在血泊之中的母狼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这个不速之客,它的眼睛看起来明亮且湿润,而且眼神中充满了一种罕见的人性。这让她一瞬间产生了它不是狼,而是人的错觉。 就在爱尔柏塔惊愕的时候,母狼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像是孩童啜泣一般的呜咽声。 它在求她不要离开。 “......” 她不明白对方为何一见面就如此信任她,但这种莫名的信任却驱使她低下头颅碰了碰母狼冰凉的鼻子,同时心中感到些许遗憾。毕竟顶着这种伤势都没马上断气,它的毅力和求生欲绝对不可小觑,但即便她取回魔杖也回天乏力,因为从时间上就根本来不及,更何况这种近乎致命的创伤还需要魔药进行辅助。 况且动物的社会和巫师的社会一样,有着不能被干涉和打破的规则与平衡。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