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的父母。然而现在可以站立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高兴。 路维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个画面。 虚掩着的门内,那个他叫爸爸的人沉着脸。 “记住了,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他这样,实在是……” 他扶额,没再往下说,但路维却知道他父亲省掉的那几个字是“太丢人了”。 作为国内第一集团董事长,他是天子骄子,怎么忍受得了一个身体糟糕,一辈子只能靠轮椅生活,什么事都办不了的废物儿子。 记忆中,父母亲从来不会带他出席任何活动,要是他不小心被外人发现,父母亲都会以是亲戚家的孩子搪塞过去,仿佛他的存在让他们难以说出口。 路维见过太多嘲笑的表情,也听过许多嘲笑的语言,所以父母亲对他的难以启齿,他实在太清楚是因为什么了。 倘若父母亲像那些人,厌恶他就一直厌恶下去,他也无所谓了,可偏偏父母亲私下却竭尽全力对他好,就好像是在补偿不能承认他的存在一样,这种自以为是的赎罪和怜悯让他很不爽。 这些年,为让他们后悔,路维偷偷寻遍了各大医院,可得到的结论都是“找不到病原,他身体各个器官都在退化,这样下去他活不过三十岁”。 无数次的未来死亡证明,让路维越发暴躁阴郁。 谁料今日和陆妮妮在教学楼分别回到别墅后,他竟然能够站起来了,可光这样是不够的,他最近流鼻血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说明他身体的情况不容乐观。 路维阴沉着脸,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铛——铛——”书房里老式摆钟的沉闷钟声忽然响起。 十二点了。 路维双腿突然无力,他扶着窗沿才没倒下去。 他挣扎着,脸色因用力过猛而泛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结果几次试图站起来都失败了。 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还是那个双腿残废的废物。 多年的沉郁积压,希望的短暂出现,好不容易以为能搬回一手却又再次掉进无尽的深渊。 路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眼眶里布满红血丝,像极了受伤的愤怒野兽。 月色清冷,窗外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冷静下来。 突然的站立,突然的倒下,偶然的频发就不是偶然,这中间或许有什么关联。 他开始回忆最近发生的一切。 陆妮妮的身影频繁在路维脑中出现,最近他和她交集甚多。 也许…… 路维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阿嚏——”陆妮妮忽然打了一个打喷嚏。 “感冒了?”冷笑笑担心。 她摇摇头,开玩笑道:“应该是有人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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