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明华轻哼一声又说道：“此轮将军陷入包围死战，乃是拜吏部原侍郎魏海所赐。太子将魏海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但我可知道，魏海轻率冒进，乃是太子殿下指使，乃是为了让魏海取得军功，在军中插入东宫的势力，以便分大将军的兵权。其急功近利若此，竟然导致国家长城差点崩塌，稍有差池，老将军与公子就将身陨了！这一对母子，历来置虚名、置一己私利于国家利益之上，可谓无耻至极！”

老妇的声音又淡淡说道：“公主殿下慎言，家国军政大事，千里之外的战事，我一介老妇又如何知之？公主殿下又如何知之？且老妇也敬告公主殿下，后宫不得干政，皇子公主私联外臣可是不赦之罪，且莫再与老妇言及。”

明华仿佛未听见将军夫人黄氏所言，又自顾自说道：“夫人请转告将军，太子当政，乃是家国不幸，请将军多思量，支持三皇子上位，在即将到来的战事里，也请将军襄助三皇子取得战功！这方是家国之幸！”

随即听见衣物珠玉缓缓接地的声音，当是黄氏在缓缓行礼：“公主此番言论，就当老妇今日未曾闻之。老妇并不解公主之意，老妇丈夫，世代忠勇，满门忠烈，一心只为报国安民，无心卷入夺嫡之事，老妇今日未曾见过公主，也未曾闻说公主之言，就此与公主别过。”

言闭，门响。

一名黄发老妇身穿二品诰命玉冠朝服，迤迤然往前厅而去。

这名老妇，即是镇国大将军秦献章之妻，世代将门北镇黄氏之女，黄盛予老夫人。虽今年已经是头发花白的年纪，但依然背脊挺直，步态轻盈而自带风骨。

周施施侧耳听听偏殿的声音，已再无人声，或是公主已从侧门离去了，便放轻脚步，随黄盛予老夫人往前厅而去。

只是到得听见前厅言语喧哗笑闹时，黄老夫人放缓了脚步，随后停了下来。

接着她转头遥望园子里的一株腊梅，此时初雪掩映下，园里无人，四下无声，腊梅的满树花苞皆覆盖薄雪，一株玉立清冷，尽显皎洁风致。

旁边的诸多早落光树叶的灌木和树木皆覆盖浅雪，掩映于屋檐宫墙内外，微雪飘扬下，别有一番风景。

黄老夫人静看半晌，竟不往前厅，而是缓缓往园中信步行去。

行到腊梅树下，黄老夫人仰头欣赏树上温婉垂头的花苞，过了半晌，她对着花苞轻轻说道：“你也跟了我多时了，有何贵干，且说吧。”

周施施脚步一顿。

黄老夫人已徐徐转过身来，露出了她那张面容温和，但眼神凌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