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战果？大王兴兵20万，在太苍城外摆了数月一事无成，只有我们少主撕开了哀山关的防线，杀伤杀死敌军兵马五六万，还差点歼灭敌国主帅，夺得此役第一功，建立了举国震撼的成绩，多少此前不服少主的部落亲王皆臣服于我少主的神勇与谋略，你竟敢随意宣称这不是大的战果？”

那名黑衣人忙说：“少主此前战略是要一举入关，拿下南朝为大王贺寿，我们曾约定拿下南朝，不胜不归！此番未能功成，当然不能称为大的战果！”

“好了不要吵了！”佩戴黑曜石抹额的少年举起手掌示意安静。

他围着沙盘转了几圈，又渐渐踱到正面，缓缓伸出手指，指向战场正面的太苍城。

一名黑衣人便说道：“这太苍城，城墙俱是巨石垒成，城墙高数十丈，敌楼角楼错落，城外还有宽阔的护城河和壕沟，虽然在此隆冬之下，护城河已经结冰，但该城已经过百十年经营，已经非常坚固，易守难攻，背后供给又足，又不能围城，十倍兵力犹难以取胜。”

黑曜石少年又将手指指向右侧的哀山关，那是前次刚取得小胜的所在。

又一名黑衣人便说道：“此处的关口依山而建，也是非常坚固，易守难攻，其门外有大片原野，视线开阔，所以非常利于观察我方动向，上次我方也是以此为契机，营造军备不整，人心涣散的假象，让敌军探知，故能引诱敌军开关主动来袭。若是固守不开关，倒也很难攻破。”

黑曜石少年点点头，思索再三，又将手指指向左侧的剑锋关。

剑锋关正如其名，其占据的山势极为陡峭，那关口竟开在半山之上，只有一条不甚宽阔的小道向关外连接，关外不远处竟还有大片沼泽，根本不利于屯扎大量兵马，是以此处多年来竟然罕有战事。该处城关虽然也修建得极为坚固，但因地势所限，城关狭小，所驻防兵马显而易见地比别处少很多。

黑曜石少年开口了：“多年前我曾悄悄入关游历过此处，该处关口之后，乃是一马平川，离太苍城又较近，若是突破此处，进可一举直捣太苍城背后，退可入关长驱直入。”

众黑衣人愕然良久，其中一名身上纹绣金莲的黑衣人，此前一直沉默，此时忍不住出声：“此城外有沼泽，待到开春，则极为泥泞危险不宜进驻，若是小股人马攻击，即使破关也容易被反杀。再说，此处实在险峻，以守军十倍依然难以破关啊！”

黑曜石少年不知可否，又突然抬头问道：“萧图，南朝情形如何？”

那一枚名叫萧图的，正是衣服上纹绣金莲的黑衣人，他眉目疏阔飞扬，略一思考便朗声应道：“南朝主将秦献章，闻说已经多日未曾露面，但将旗仍高悬在城池之上，帐下兵士并无异动，另外，哀山关守将闻说均已下狱，不知新任守将为何许人。此外，南朝的一城二关均极其平静，在大战之后相当不寻常。”

“至于兵马，此前一役，南朝兵马折损过多，臣以为南朝必然难以补充如此多的兵员与战马，尤其是战马，我朝早已断绝战马供应，南朝必缺无疑。”

另一名黑衣人便行礼道：“少主，当下乃是隆冬时节，待到开春尚有数月，我们此间，有充足的时间筹备粮草战马，且可徐徐打探南朝局势，若是主帅秦献章真如传说中所说的身受重伤，那我们开春必胜。”

黑曜石少年眼神冰冷，却面露微笑，他围着沙盘又盘旋一周，再一次将手指指向剑锋关，然后慢慢将手指的方向移向到关外的大片沼泽地：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待到开春。揣测无用，试试就知道了。”他的眸子突然闪耀如炬：“隆冬时节，沼泽已经冻硬，正好陈兵。而且以往隆冬均无战事，是时候给南朝一个措手不及，也是时候让剑锋关淬淬火了。”

一众黑衣人肃穆转身，一齐行礼道：“是。少主必胜。”

远在千里之遥的大胤朝御书房里，望着地图的秦献章豁然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