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苟言笑,眼神冷的如同一把冰刃,一身黑衣四周瞬间遍布了杀意。众人屏息凝神之间,却见他接过缰绳,对那少年恭敬垂下头:“是。” 方才骑马之人冲破人群捂着腰一瘸一拐地喊道:“多谢,多谢这位郎君。”他似乎十分感动,脸上的泪水一时间分不清是因为什么而落下的。 裴莳琅扫视了他一眼,轻蔑一笑:“这位兄台不必言谢,这匹马就当做本郎君救你一命的报酬吧。” 那人愣在原地,连连摆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我阿父若是知道我偷偷骑了他的千里马,还当街闹事,又丢了马,今儿个没被马摔死也会被他打死。” 裴莳琅向来纨绔惯了,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既如此,本郎君便……”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人脸上露出几分希冀的模样。 “此马当街闹事,我堂堂裴府岂能姑息,此马本郎君先代兄扣留,等查明真相再让我阿兄定夺此马的去处。” 裴莳琅的后半句话一出,那人瞬间心如死灰。 此人……居然是裴府二郎君,那个斗鸡走狗无所事事,每日游手好闲,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不择手段的,裴二郎? 裴莳琅双手负背,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得轻快。身后跟着的黑衣人更是让人不敢说一句反对的话。 那人垂着脑袋束手无策,一旁有人看不过眼上前拍拍他的肩道:“罢了罢了,谁不知道西河小霸王他裴二郎。仗着裴家的势力作威作福,可叹咱们啊都看在节帅的面上不与他计较,这个亏你就自认倒霉吧。” 西河地处南方依山傍水气候温和,春日也比别处来的早些,才三月末,就有许多娘子穿上了春装。 纤纤细腰不盈一握,若隐若现更让人遐想。特别是当这些美人都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时,似乎漫山遍野的花都不及此处风光旖旎。 “谢谢,谢谢这位大人。” 稚童的阿娘抱着自家孩子左看右看,方才那般惊心动魄的场景几乎要了她的命。 裴洛宁抚摸着稚童的脑袋:“不碍事,小童无事便好。” “节帅英明!节帅威武!”四周百姓吆喝着,只要有一人起头,便立刻传扬开来。 一时间街市上人声鼎沸,不难看出着裴洛宁在西河百姓心中的形象极好。 与此同时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众多娘子中,温翎也算上一个。 下元村毕竟不及城中,就连男子样貌也万万比不上。她原以为云书隽便是世间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此番入城,还能见上如此好看又正派的郎君。 这般想着,似乎云书隽也算不得什么了。 “阿翎!”花五娘的声音传来,将温翎的思绪拉回。 见她篮中并无她阿娘要的棉布,又见她神色匆匆,脸上难以言喻的紧张。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阿娘让你买的东西呢?” 花五娘摆摆手:“现在还担心什么棉布啊,快些和我走,赶快回家去。” 温翎被她拉的匆忙,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郎君,才依依不舍离去,与此同时,她也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管他劳什子的云书隽,不识好歹的东西,本娘子,不奉陪啦! 被众星捧月的裴洛宁,这才瞧见从另一处街头,趾高气昂走来的自家弟弟,心中沉沉地叹了口气。 “阿兄,你看看我,收服了一匹千里马。”裴莳琅拍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得。 大老远就听到他那不加收敛的笑,加上身后沉默得似乎是在给他撑腰的溯回。 这一幕,着实太像狗仗人势了,裴洛宁不由得感慨道,这溯回都被裴莳琅教成什么样了。 “你是不是又霸占了人家东西了?” 裴莳琅睁大了双眼:“阿兄,你说什么呢,在你眼里弟弟就是这样一个人?可真委屈了我,一心想为你抓获这匹闹事的马儿,让你安心处理西河百姓安居正事,不必再为这些琐事烦心。若非为了兄长,我何苦拼命追马呢,你都不知那缰绳攥得弟弟掌心都破了皮。在你口中没得一句好便罢了,阿兄倒是将我看做那欺男霸女的恶人来了。” 说着他摊开了掌心,果真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裴洛宁惊讶之余斥责道:“溯回呢?怎么能让二郎君做这般危险的事,你们这些护卫都是怎么做事的。” 裴莳琅拉住他的胳膊:“不碍事不碍事,溯回那家伙阿兄知道的,跑的没我快,自然也是追不上马的。” 溯回垂眸,细想着难怪方才二郎君要特意用缰绳在手上磨出痕迹。 裴洛宁看着好似在垂头丧气的溯回,也不好多加苛责,只是摇摇头道:“罢了罢了,这马先送回节度使府
兄长不信我(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