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阿狼近日可好,平夷知道本王要来西河,嚷嚷了好一阵。特别嘱咐本王千万要替她多看看阿狼。” 裴洛宁拱手道:“阿狼也十分挂念王爷,待有机会微臣会带他拜访王爷。” “好,本王等着你们。”肃亲王朗声笑着,十分开怀。 肃亲王等人暂住孙府,刚到达孙家,后一辆马车上的郎君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嘴里还骂骂咧咧道:“都怪那个病秧子,耽误了进度,原本早就能到了,硬生生拖了三日。阿父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让他跟来,真是晦气。” 永成侯家的三郎君乃是嫡子,身负重望性子难免娇纵些。 肃亲王道:“路途遥远季三郎君长途跋涉,务必安顿好三郎君的起居。还有季六郎君,身子不好,身边离不得人,你们好生关照着。” “是,奴婢遵命。” 最后头那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缓缓掀开,一女子缓缓而出,她生的英气,体态并不纤细,看上去倒像是习武之人,掌心上布满薄茧。她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无恙后才朝里头恭敬道:“公子,您可以下马车了。” “咳咳,好。”车内传来一阵咳嗽声,连那句好,都气若游丝。 “舟车劳顿,公子明明可以不来的。三郎君一路上没少讽刺咱们,公子何苦来受这个气。”四楚乃是江湖侠女,几年前被季遥无意间相救,为了报恩便一直留在他身边。 四楚肆意张扬了半辈子,初入侯爵府方才感受到人情冷暖。季遥乃是庶子,更是外头不入流娼妓之子,十五岁那年才被接回永成侯府。 不说荣华富贵,便是受尽了白眼和苛待。 “别说了,阿父既然让我来此定有他的安排,我们听他的便是。” 季遥的话隐隐传入肃亲王耳中,他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其实嫡庶之分固然无法跨越,可也并不妨碍庶子们大展宏图事业。 瞧瞧裴家那个庶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可季六郎的性子着实太软弱了些,身子也过分羸弱。一路上任凭季三郎如何打骂,他都是一副没骨气的样子。 旁人虽然可叹,可谁又能帮得了他呢。 “王爷,孙刺史邀请您于画舫一聚,给您接风洗尘。” 肃亲王将季家的事情抛之脑后,从容答应:“好,你下去安排便是。” 江水平静,顺着晚风袭来带着阵阵凉意,吹散了大半白日里的燥意。 “王爷,恭候大驾。”孙刺史谄媚地拱手迎接,身后还跟着莫家一行人。 此画舫便是莫家安排的,他们想在肃亲王面前露个脸也无可厚非。莫长史向来忠心耿耿,孙刺史也乐的给他这个面子。 “孙大人真是客气了。”肃亲王参与宴会,季家兄弟自然不会缺席,只不过临行前季六郎身子不适,晚他们一步来。 “王爷请上船。”孙刺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便为肃亲王让了一条路。 肃亲王走在前方,想到什么似的:“季家六郎还未来,还劳烦孙刺史在此安排人迎接。” 孙刺史笑道:“这是自然。” 季序满脸不悦,嘟囔道:“一个病秧子,真是麻烦。” 一行人上了画舫,船还停靠在岸,不过船上的风光却心旷神怡。 “下官特意安排了西河特色美食,希望能符合王爷口味。” “这是自然,孙大人准备的自然是好的。”肃亲王随意敷衍着。 今日画舫上都是西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怕是武阳侯府也派了郡主出席。 “肃伯伯,我家阿父几日前围猎去了,今日由我代父欢迎您。”崔渺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肃亲王哈哈笑着,目光柔和慈爱:“乐安郡主也这般大了,想当初你离开长安的时候,还需要人抱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肃伯伯就别提了。”崔渺渺封号乐安,当初离开长安的时候也有七八岁,偏生不爱走路,非要下人抱着。这等糗事,崔渺渺自个定然是不愿提起的。 “长大了,居然也会害羞了。当初你与阿狼的婚事还是本王撮合的,你们俩啊自小一块长大,阿狼偏偏最喜欢欺负你这个妹妹。” 提到她的婚事,崔渺渺心中苦涩。你说二人两小无猜,又在长辈们的见证下定了娃娃亲。裴莳琅离开长安来到西河,武阳侯也辞官卸甲来西河找女婿。 多好的一桩佳话,偏偏裴莳琅那家伙态度暧昧,这婚事究竟成还是不成,他也一直没个准话。 “舅舅又拿我取笑,是不是欺负我不在场,贬低我在未婚妻心中的形象?”
舅舅(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