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 黎光肩头都感觉湿了一片,她轻轻拍拍安年的背:“看到了,谢家国校长在□□看过开国大典。临走前说他这一辈子,为国为民,无愧于心,剩下的时间就去找他的爱人了。” 安年这才抬起头,吸吸鼻子边走边说:“你别编故事骗我。” 黎光接过华烨递来的纸巾,不动声色地擦擦肩:“不骗你,等你九月份我们入学,带你到档案室看校志,里面写的很清楚。” 安年没注意黎光的小动作,恍然道:“你以前陪黎爷爷过来都是来这里看校志啊?” “差不多,校史,校志,还有清阳一高办的杂志都看。” 女孩的声音飘远,保安撑着下巴又开始犯困。半梦半醒间,他猛然想起刚刚那莫名的熟悉感从哪来的。 那三本跟汉语词典厚度一般的校志,他记得是八十周年校庆的时候被放进来的,这几年下来,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翻过这本书的人。 校史馆这样的地方,来的人本来也不多,来了最多十五分钟就出来了,只有这个女孩每次来都在里面待一下午。 某一次外面下雨,他进去检查门窗,细小散碎的光影在女孩白皙的侧脸上落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窗外泠泠的雨声与时不时响起的翻页声。 原来,她当时看的是校志啊,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呢?保安这样想,想着想着困意散去。 他迈着散漫的步伐推开空无一人的档案室,拍走书架上浮着的灰尘,捞起那本砖一样的校志回到门口岗亭,这书一翻就翻到了太阳落山。 彼时,安平山上倦鸟入林,清河从清阳一高东侧缓缓流过,天际绯红的晚霞绵延落在他手里翻开的那张照片上。 1967年的朝阳与2017年的晚霞,隔着半世纪的时光在此时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