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似凤眼那般意气风发,神情有些疏淡,外物似乎很难吸引他的目光。 挺而直的鼻梁也生得很秀气,淡淡的冷色月光衬得他肤色如玉,静默的表情如同亘古的旧画。 也许是那双眼睛的缘故,他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个只十七八的少年。 仿佛注意到姜止雨在打量他,他略皱了皱眉,侧过头,模样有些抗拒。 姜止雨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唐突了他。 “多谢你救我,我暂时想不到该怎么报答你。”姜止雨苦恼地说:“要不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八卦秘辛就问我,我有路子,包打听。” 少年月光下溢满琉璃彩的眸子点亮了瞬息,翕动薄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走到姜止雨住的那栋公寓楼前,少年抬头,指了指三楼的一个黑窗子。 “原来是邻居?太巧了。” 姜止雨笑笑,心里却开始犯嘀咕,不说自己从没见过他,月黑风高的,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巷子里?还好巧不巧的正好救了自己一命。 一瘸一拐的爬进浴缸里,姜止雨才算彻底放松了下来,她屏住呼吸缓缓沉入水中,温暖将她的四肢百骸包裹起来,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又多活了一天。 四个月前,姜止雨在爱豆的演唱会上错过了继母打来的电话,她就再也没有联系上家人,而她的名字也在父母带着五岁的弟弟匆匆出国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失信人员名单上。 父亲的公司一夜之间倒闭,姜止雨从一个持股不足百分之五的小股东忽然变成最大的自然人股东,绝大多数外债都转移到了她头上,她的所有卡都被停用了。 而那时那刻,姜止雨的某宝余额刚付了一笔丑娃娃的打样费,只剩下五毛八。 八千多万的外债,姜止雨觉得荒诞可笑,老爸还真敢相信她还得上这笔钱。 总而言之,她从一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小姐,变成了街头巷尾谁都能踩两脚唾几口的老赖,实现这个跨度,掐头去尾的也就只隔了两小时四十五分钟。 她能猜到老爹为什么独独将她一个人扔在国内,或许还在奢望谢非能良心发现,吃个回头草替她还债。 不过这点骨气姜止雨还是有的,自从三年前谢非为了时家的千金甩了她,她就从没打算再给他回头的机会。 哪怕在谢非的经营下,现在谢家的商业帝国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天都城,在这几个月里,她依然将自己藏在人海里,藏得好好的。 就连姜止雨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撑了这么久的。也许是飞蛾不自量力用孱弱的翅膀与火搏斗,也许是堂吉诃德非要和台风战个你死我活。 姜止雨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她以为自己或许真能还上老爹送给她的这笔外债,然后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自己的家人。 找到之后呢? 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既往不咎的和他们抱头痛哭。 在一切发生之前,她曾无忧无虑——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聪明的脑袋让她能够轻松应对课业,优渥的家庭也能支撑她在无聊的课余可以心无旁骛的把全部精力放在爱好上——追星。 在追星这件事儿上,姜止雨这个业余选手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做到了极致。四年时间里,她从一个各种意义上的小白做到了拍图修图、剪辑绘图、运营吸粉十项全能。 从前跑个两百米都喘的弱女子,后来也能扛着几斤重的长枪大炮从机场东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西头,也许收获只是他不经意时的一个回眸。 尽管那双充满神采的明亮眼睛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影子。 曾经她追的二线小爱豆还在十八线,她有过许多靠近他的机会。 姜止雨很漂亮,是走在街上你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那种女孩儿,更何况她还曾经很有钱,尤其对自己的爱豆出手阔绰,颇有几分旧时闲着没事儿干的姑娘太太捧角的架势。 但是姜止雨在心中给自己和她的爱豆之间画了一条线,那是她的雷池。 她从不追私人行程。 她认为自己喜欢的爱豆从来都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多方努力下催化出来的一个有关于美的意象。 当他站在舞台上开始发光的那一刻,他就是美本身,光芒万丈,所向披靡,足以供她取暖。 但台下的他却是一个真实的她所不了解的陌生人,就像月的暗面,如影随形。 某种意义上来说,舞台上那一瞬间的他,在姜止雨眼中是没有缺憾的完美艺术品,也是她在从未诉之于人的艰难光景时的烛火。 他的光芒只在方寸之间时,就已经给了姜止雨最大的温暖,所以姜止雨很乐意站在能够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