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唬我了裴映雪,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帮帮忙行行好,我不求您给我想办法,只要别添乱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姜止雨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裴映雪本性不坏,打这个电话来虽然看似是在凑热闹,其实也是想提醒她保护好自己。 “先说,我确实帮不到你。”裴映雪扬了扬声调,又迅速压低声音说,“但我听楚桓州说南宫因为他和时暻的事儿几乎跟他闹掰了,如今突然来这么一手八成也是带着一肚子怨气的。” “什么倒霉事儿啊,她和楚桓州置气,拿我撒火。” “舆论就像是滚雪球,只要经过时间的发酵,哪怕现在解决掉源头,也没法遏止吃瓜群众的热情,除非突然出来一个更大的新闻——眼下你能不能解围,就看楚桓州愿不愿意为你当一次好人了。” “好人?什么意思?”姜止雨的问句还没画上标点符号,裴映雪那边就突然挂了电话,她马上回拨,却被告知这只是个单项联络的虚拟号。 “熊孩子!”姜止雨气得跺脚。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姜止雨和裴映雪打电话的功夫,沈青翎知道她遇到什么难解决的麻烦。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止雨拉起围巾,将大半张脸围住,“首先,就是要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谢氏集团顶楼。 谢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天都市,只可惜今日大雾,窗外白茫茫,一片虚无。 五分钟之前,谢非接到了时暻的电话,她歇斯底里地咒骂谢非,质问他为什么要泄露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谢非很冷漠地告诉她,首先视频的泄露并不是他的授意,其次地下车库是公共场合,如果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不该发生在他家酒店的地下车库。 “谢非你大爷你XDFGHSFHVC!!!”时暻癫狂的嘶吼言犹在耳。 “彼此彼此,时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谢非微微笑着说,“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永远在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啊!!!!”时暻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昂贵华丽的墙纸被手机壳上亮闪闪的水晶和碎钻划破了几个丑陋的窟窿,时暻感觉双脚发软,难以自控地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头,缓缓跌坐在地。 片刻,呜咽声从她苍白的指缝间断断续续地逸出。 一整天,时暻将自己关在卧室,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天光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似乎只有蜷缩在自己的蚕茧中,她才有片刻的平静。 直到一个冰冷的女声打破了她的平静。 “小姐,时先生和夫人正在楼下等您,请您快点过去。”时氏的管家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头发永远盘得一丝不苟,身板也永远挺得很直,十多年来看着时暻长大,却仿佛是个机器人似的,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此刻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时暻面前,甚至没有为她递一盒纸巾擦擦眼泪的意思。 “小姐请快些收拾停当,您现在的样子太失仪了。” 时暻的目光顺着她站在那里自然摆成优雅的丁字步的双脚向上,一直看向她的脸,她看时暻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虫子,只是克制于所谓的礼貌,用冷漠压下了厌恶。 时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左右拧了拧脖子发出一连串令人快意的咔哒咔哒声,看到管家微微皱起的眉头,时暻恶劣地笑了。 时暻抽出一张卸妆湿巾,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擦干净了脸上原本精致但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的妆容,露出清秀淡然的脸,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晚餐是什么?”时暻从梳妆台前起身,准备下楼。 “时先生和夫人也许希望小姐能收拾得体后再去见他们。”管家说得很委婉。 时暻倒也不见得不得体,她只是没化妆罢了。 “怕等会儿脏了我爸的手。”时暻戏谑地笑了笑,没搭理她。 别墅一楼的餐厅正中是一张长桌,款式很像吸血鬼电影里的欧式风格,即使就餐人员只有时暻他们一家子,也依然作得起飞。 时家的发迹一路都是乘着顺风车上路的,赶在文娱影视最红火的那二三十年浪潮上,时正利运气好,投了一些电影和电视剧赚的盆满钵满,时间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高雅艺术基因,暴发户就暴发户,装什么老钱“贵族”。 “今天怎么那么失态?”时正利穿着一身昂贵的真丝家居服坐在长桌的主位,十几年前统一制式的椅子对他来说已经略显局促了,他胖大的啤酒肚如同怀有即将临盆的三胞胎,只能委屈地窝起身子,将上身大部分的重量都借着曲起的手臂倚在扶手上。 他看起来和餐厅高贵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