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学,真不是我要说你,我讲了多少遍了,你不会的题,好歹写一个解,对不对,阅卷的老师大部分都是有同情心的,高低能给你留一分,是不是?这苍蝇再小它也是肉不是。可怎么就偏偏有这么多人瞧不起这块肉呢?说的就是你沈三月,给我把你那二郎腿给我放下!” 直到这声吼叫到达耳边之前,沈三月还忙着和高姗嚼着隔壁的早恋瓜,俩人的眉飞色舞成功的激怒了正在讲台进行月考批判的班主任袁杰。 这个年仅三十出头的男人,顶着不合时宜的地中海,唾沫横飞,阴阳怪气,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摊上了底下这四十二位神仙,估计也是早衰的路数了。 这种当众处刑的情况,怎么说呢,应该也算是每天的基本日常,沈三月的脸皮可不像隔壁那几个小夹子,人家的自尊心老早就在陈哲的身上丢干净了,眼下这些,不过尔尔,算不上什么丢人的。 “老袁~你这么说就不仁义了,我这不是直面缺处嘛,你不是说了,不会的不要装,大不了就空着嘛,我这可是谨遵圣意啊。”高姗趁三月油嘴滑舌的空当,抓紧清理桌肚里残留的瓜子壳,熟练的装袋再丢给后桌打瞌睡的陆远。 “高姗!你是不是把我当瞎子啊!你这动作幅度能不能小一点,我都不好意思去拆穿你!你说你……”袁杰的话还没说完,午饭的铃声欢快的打断了他,鉴于高一的楼是距离食堂最远的,秉持着不能让祖国的花朵挨饿的道理,在四十二双期盼的眼神下,袁杰只能咬牙一摆手,遣散众人。 “沈三月和高姗,你俩来我办公室,把下午要发的试卷给我抬回去。” “可今天是周三啊,只有今天会有炸鸡腿啊!” 三月的呼喊声淹灭在了向外拥挤的人潮里,果然在求生本能之下,人人都为自保啊,好在陆远是仗义的,接过了高姗好不容易递给他的饭卡,利用体育生的身型优势,快速地挤上了最前列的人流里。 “放心吧三月,老陆的速度,怎么着高低都能打到俩鸡腿,饿不着你。” “三个人分两个?抠搜了。” 高姗用手指给沈三月掰了掰,示意她一人两个。 她的胸有成竹,让沈三月好像已经手里握上了油乎乎脆香脆香的鸡腿了,正饿的恍惚呢,迎头就撞上了一堵邦邦硬又热乎的墙。 “哎哟哟……”三月的表情可谓狰狞,能让自己这足足一米七的大高个儿磕的爹妈都分不清的,想必迎面这位也是一个壮汉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同学。” 墙先发的话,声线听起来低沉沉柔的很,那墙穿的球鞋,大的像艘船,接近年底的冷天气里,还穿着短裤叉,腿上还冒着的热气,多半是篮球场刚挥汗完。 浓重的雄性荷尔蒙,让沈三月这个自诩女汉的都乱了阵脚,没由来的红透了脸,愣是不敢抬头看。 高姗以为三月磕疼哪儿了,慌忙想将她的头抬起来细瞧瞧,拗不过她牛一样的力气梗着脖子不肯动弹。 三人就这么原地僵持不下,墙再次发的话彻底打破了冰封层。 “诶?三月?” “三月?” “三月!?” 三个人像接暗号一样,一个接一个开了口,三面相序。 作为话题中心的沈三月看清了墙的脸之后,彻底崩不住了。 陈哲的脸离自己大概只有一指的距离,黑色圆框眼镜下,长睫毛忽闪忽闪地,像是要把三月夹碎了揉在他眼底。 沈三月幻想过无数次与陈哲的不期而遇,却从来都不该是这样莽撞,计划被打乱的慌张让三月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久别重逢的开场白。 “你俩认识?”高姗一脸的状况外 陈哲脸上写满了故人相见的激动,更加凑近了即将呼吸困难的沈三月。 “诶诶诶,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你离我们家三月这么近干什么。”高姗一把推开了陈哲,扶起了弯的像只虾米的三月 “我是陈哲啊,你不记得了吗?”也许是被推开有点委屈,陈哲不停地指指自己那张被女娲亲手捏过的脸,不敢相信竟然会被三月给遗忘了。 此时的高姗听到了陈哲的名字,迅速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瞳孔看向三月,三月用不易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应证了她的猜想。 没错,眼前的这个分明是极度帅气的男人就是让沈三月牵挂了十来年的那位,一个从开裆裤时期就让三月这位母胎恋爱脑沉沦了的男子。 沈三月考进能人一中的原因就是他,每个晚上在高姗耳边念叨的也是关于他,计划了半年的邂逅居然就这么草率进行了,作为三月的铁蜜,怎么着也得给这张白卷写个解。 “你叫陈哲是吧,我家三月从小身子弱,磕一下就可能会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