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1 / 3)

小弗扑上来,紧紧握着沈兰的手,叫她好好休息,她要再去煎一碗药来。

小弗救了她的命,沈兰很感激地摸了摸她的头,不断说:“多谢小弗!”

小弗欢快的身影也从门前消失,房中只剩下沈兰一人。

沈兰回想起刚才,不由得捏紧了被单。

无人,不再忍受浑身的病痛,她眼中的乖顺渐渐消失,眼中漫上因病痛而产生的烦躁痛苦之色。忍不住想起陆旻,分神中烦躁之意淡了些。

方才陆旻说,将春和调离了玉悦阁。

调离……是废弃春和侍妾之位么?

她复想起陆旻袖口上的药渍,脸上的殷红加深几度。她听别人讲过,陆旻这人精明强干,可处事手段,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中却可算作“温润”。

他性子冷,待人待事却宽容有度,连他院子中的丫鬟,都对他忠心耿耿,交口称赞。

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来历,却并未嫌弃或是对她动手,只是将她调离。

甚至命悬一线时,仍能够出手相救。分明自己是来害他的……

沈兰瞥向药碗,神情复杂。

她要救自己出刑狱,只能埋头前行,怎能有所犹豫?

脑海中漫无目的地回味着陆旻的冷面,这人像一面不透风的墙。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将那双淡漠理智的眼睛染上情绪。

——

这一阵子大理寺的案子不多,陆旻多数都在褚玉轩办公。武轶守在门口,阻止春和闯入陆旻的院子已经第三次了。

第三次看着春和哭天喊地地被一众人抬出去,武轶忍不住摇头一阵慨叹,转身进屋。

“大人,她非要见你一面,说不见到你她是不会罢休的。大人当真不去看看?要是她还上来闹要如何是好?”

陆旻道:“秋姨会解决的。”

秋姨自从春和上来两次之后,已经派人在她住的院子里面看管起来了,春和这次能逃出来,是耍了计谋,让人没留神看住。

她假意归顺,让看守的人松了管理,这才逃了出来,秋姨让人严加管理,后头这种机会便少了。

武轶点了点头,想起自陆旻废了她侍妾位置后哭天喊地,口中不住咒骂沈兰的样子,问道:“那个姑娘没死吧?”

“没死。”陆旻眼皮一抬,“怎么,问她作什么?”

武轶挠挠头,“我就是看她可怜,那次见到时脸跟金纸一样……”

“大夫把脉的时候,她手腕上还有伤呢,额头也有伤。”武轶随口说起。医馆的大夫提高沈兰袖口为她诊脉,发现她袖子下面都是伤痕。

同她一起住的小女孩哭哭啼啼道:“姑娘有时候会打兰姐姐。”武轶当时咋舌。这沈兰一声不吭,瞧着伤口,不知道已经吃了多少苦头。

“怎么王夫人那边送了一个这么软弱的人过来,整日被欺负,也不知道反抗。还没等世子看上命都没了……”武轶小声说了一句。

软弱……陆旻回想起那个花架下惊鸿一瞥的脸,目光中无波无澜。

木香花下她抬头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后来偏厅时故意没有选她,她没慌张,表现十分镇定,叫他稍有意外。

故意被陆旻分到玉悦阁后,做事似乎是规规矩矩的,瞧着她被春和打压这么久却一声不吭,人没有什么攻击力,甚至连还手都不会,不像是王夫人要找的那种人。

可是,陆旻从心底觉得沈兰远没有那么简单。

她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样子。

只有善于伪装的人才能察觉出其中的意味。他在大理寺为官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确有一瞬,她有种与堂下审问之人相似的神情。

总而言之,陆旻不大喜欢她。

她的手段还算高明,知道要讨人喜欢,却又不刻意表现,把自己的身量和存在压得很低,眉目间总是温温和和。

这样的人,对周围没有压力,自然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可是她的身份注定得不到东院人的喜欢。王夫人的人,单单五个字,可以将她的努力抹去一半。

算起来,也快一个月了。一个月中,陆旻统共见过沈兰不到五次。

相见很少,靠着天生的直觉。陆旻觉得,不论她怎么笑,他总能察觉到,她眼底深藏了太多不讨喜的东西。

——

沈兰恢复之后,同小弗做了玉悦阁的杂扫婢女。春和走了,玉悦阁只剩下了她们两个当值,秋姨没有调动她们的职位,还是放任她们在玉悦阁中。

院子里没有住贵人,平日里只有她们两个在住,工作无非就是打扫打扫院子,再看哪处有活,帮着做。

小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