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为侍妾,他一样都没做。 沈兰摸不清陆旻的心,却决定继续往前。她大着胆子,故意在言语上对陆旻亲近了许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一层的事实隐晦提醒。 陆旻每逢听见,只是深深看她一眼,沈兰说不出他眼神里包裹着的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太深厚,深厚到让沈兰觉得,超过了她来侯府的时光,仿佛前世相识。 前世相识……么? 沈兰站在原地,手中抱着亟待整理的衣物。瞥见去往长廊尽头的婢女低身行礼,下一刻,便是陆旻的身影从拐角处出来。 沈兰收起思绪,微微抬头,朝那方笑道:“世子回来了?” 陆旻步调闲散,他近些日子空闲在家,难得有段清净时光,方才与几个好友见面,刚刚回府。 听见沈兰如是问,他只是点了点头。 陆旻目不斜视擦身而过,进了书房,沈兰的笑僵在脸上,她想说的话尽数堵在喉头,顿了顿又咽了下去。 纵然有过亲密关系,但沈兰却愈加茫然。她想要探一探陆旻的心,却不知力往何处使。 如果从前他们的距离相隔千里,现在的距离就好像是沈兰往前走了一里,中间还有九百九十八里。可中间隔着的,仍旧是难以跨越的山川汪洋。 现在的问题是,沈兰找不到路了。 愁绪化作一声叹息,沈兰有些无力,陆旻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是随便玩玩还是如何,都无所谓。关系有了质的进展,沈兰想要的,就是乘胜追击。 东院的大片地方没有人住,陆旻无事休息在府中时,让人重建,把从前的水池子清理干净,又扩大重修,建了一座巨大的荷塘,水面上遍植荷花。这空地靠近侯府背后的荒山,地势渐高,陆旻在水边建了一座凉亭,名叫爽心亭。闲情来时,会在亭上作画练字,或在空地上练剑强身。 陆旻让武轶收拾了笔墨,沈兰知道陆旻又要去爽心亭习字,她连忙追上去,厚着脸皮问:“府上进了新茶,世子可要在爽心亭上喝上几口?那方视野宽阔,最适合饮茶。” 为何视野宽阔便适合饮茶,沈兰没说,也说不出什么。 陆旻不在意,随口答道:“想去便去。” 沈兰淡笑着应了。虽说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仿佛那些疯狂的举动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可他似有若无的态度却让沈兰觉得,是一切皆有可能。正如武轶说的,若不是有情,为何陆旻没有将她赶走,反而肆意将之放在身边,甚至纵容沈兰偶尔越界,去说些不着调的话? —— 沈兰泡茶的手艺很好,茶烟袅袅确实颇有一番闲情逸致。她摸清了陆旻的喜好,泡的茶越来越符合陆旻的心意。 夏季中旬,白日甚是炎热,这爽心亭位置高,风吹过来十分舒服,陆旻时常待在这里。 沈兰带着笑为他泡好香茶,眉眼弯弯,问道:“世子,荷塘正中间的那个莲蓬可曾吃过?”她从前在江州时,夏季总要吃凉爽的莲蓬,她眼看着湖中央的莲蓬一日日长得甚好,心中早就心痒痒了。 陆旻不爱吃这些小食,手中在翻看一本书,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 但沈兰了解陆旻性情,知道他没回答便是没有尝过的意思。 便道:“这莲蓬爽口的很,如今这个季节正是好味道,奴婢去采一个过来,让世子尝尝。”沈兰有些兴致勃勃道。 陆旻看她一眼,“想吃叫别人去采就行,这莲蓬在荷塘中央,你如何能去?” 沈兰抿唇一笑,“这莲蓬很清甜,世子第一次吃莲蓬,奴婢想亲自给世子采摘。” 陆旻没什么表情,一语不发地望着她。 她这样直白的话语,对他说过很多回。沈兰说这些话时,他常常只是不置可否,从不回应。 最多只是说一句,“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 她每每将心迹直白地展现出来,一言一行都围着自己转。可又拿捏得了度,不叫人厌烦。 沈兰自顾自起身,下了爽心亭,走到荷塘边沿。荷塘边有一个竹筏,她试了试,踩上去,竹筏在水面上荡漾,她缓缓撑着竹竿缓步走到中间,倒是有模有样的。 陆旻端着茶杯,平静地望着她。沈兰有些得意地朝他一笑。 那笑在阳光下有些耀眼,陆旻长睫一颤,转了眼眸,故意不去看她。 回头后,只武轶瞧见,陆旻略浅的眸子柔和了一瞬。 陆旻手中端着茶杯,目光落在微澜的茶汤之上,上等的茶叶,青色的茶汤漂亮极了,可却没有她身上晃动的绿衫好看。 沈兰动作很慢,竹筏稳稳当当地从水面上飘过,莲花从在她身前分开又在她身后合上,她的身影逐渐埋深入莲花从,陆旻终究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