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说着,他提起剑步步逼近,少女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皱着眉头紧盯着他。 这使得灰袍男子更加确信,眼前这神秘的小竹精也是他的敌人。 少女周身涌动的真气随着灰袍男子的向前迈进而变得越来越强烈,周围的尘埃亦随之舞动起来,肉眼难以察觉的波纹带起地上的枯枝落叶,在三人之间形成了一道一人高的墙。 灰袍男子轻轻一笑,这对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 只见他挥剑一斩,那道墙即刻被劈开,飘舞的落叶失去了凝聚之力,在空中摇曳飘落,他身形矫健地穿梭在飞舞的落叶中,一剑直指少女。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灼热的气息袭上了他的脖颈。 原来,在他沉醉于杀妖的快感中时,那个不起眼的少年竟已对他出手。 强劲的剑气令灰袍男子不敢再前进一步,他余光扫过脖颈处横着的那柄宝剑,通体纯红,剑柄和剑身上刻有微妙的花纹,雕刻得十分精美,剑身上的扶光二字随着剑气的涌动闪着红光。 一块顽石,岂堪与这神剑相提并论? 男子心中不屑,然而在眼前的情势下,他只能妥协,退而思量。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道:“好剑!” 他将目光投向站起身的少女:“此女身份诡异,你为何为了她对同道出手?难道是被这妖物的皮囊所惑?” 鸣珂走到他身边,握紧剑柄:“你身为修者却滥杀无辜,我看你当先需清醒清醒!你有何根据断定她为妖物,断定她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既然你能洞悉她的身份,自应明了她身上并无妖气,她只是羽幽岛上修行的精灵。“ 他又看向倒在地上的野猪妖父子,继续道:“再论那一家三口,他们身上妖气微弱至极,若说有行不当之事,也是窃取了我们岛上的仙草,这理当由我惩治他们。听你方才所述,是追踪他们至此,他们做了何事冒犯于你!世间妖物皆因身份所束,并非个个都是十恶不赦之辈,你何不留有一线,放下杀念?” 男子察觉对方的气势凛然且来头不小,无奈地放下握剑的手,也稍稍后退避开架在颈间的利刃。 ”妖魔从天地开辟之初即为邪恶之属,他们恶行多端,使百姓饱受苦难,灭妖之事,修者责无旁贷!只要灭尽世间妖邪,三界自能恢复和平繁盛!“ 说着说着,他激动起来:”我决意为灭妖杀魔,心系亿万生灵,始终坚守本心,从未行差踏错!你既与羽幽岛有渊源,亦当明晰此理,秉持此道,为何相护妖邪!“ ” 歼灭一切妖物,三界将获得和平康宁?你的想法实在太单纯了。“鸣珂正欲开导开导他,却听角落传来了轻微的悉索声响。 男子的视线也转向角落里的野猪妖父子,那野猪妖艰难地朝着他妻子的尸体挪动,怀中还抱着陷入永眠的小猪崽。 他竭力支撑着残存的气息,声音凝重地道:“五娘,我……对不起你,阿大……阿大他……咳咳咳,也好……我们一家即将团聚,你且在地府……等等我……” 灰袍男子闻言,双眉紧蹙,眼中浮现嫌恶之意,旋即提剑纵身冲向野猪妖,谁曾想鸣珂突然持剑冲出,一剑将他挡下。 然而,那野猪妖方才不过回光返照,即便鸣珂挡住了剑势,也已无济于事了,他紧紧搂抱着孩子和妻子的尸体,永远地合上了眼。 男子拨开鸣珂的剑,望向野猪妖一家,怒声喝道:“明明是最卑贱的妖,竟敢自视为人,什么夫妻情深、父子之孝?天大的笑话!如今妖物已除,这污秽之地,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你们也该尽早离开,不要再想着为妖物正名这种离经叛道之事了!”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激起一股狂风,汹涌而起,冲破破败茅屋的屋顶。 少女捂住口鼻,匆忙冲至鸣珂身旁,拉着他躲至墙角,疾风搅动着尘埃和坠落的茅草使得眼前一切皆变朦胧。 待屋中恢复平静,那身穿灰袍的男子早已踪迹全无。 少女站起身,满脸厌弃地拍打着自己的衣裙,他们虽及时躲藏,但此般境况中,根本是避无可避。 鸣珂簌簌地扫去身上的尘土,咒骂着:“要走便走,何必撞破房顶,真是有病!” 他将目光投向那三具尸体,暗自握紧了拳头,皎洁的月光透过顶上的破洞投射下来,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一抹阴影,一颗晶亮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手忙脚乱地擦拭,却只是将手上的灰尘与泪水混合,弄得满脸泥痕。 注视着野猪妖一家,他心中的苦涩涌上心头,想说些什么,却似有一根巨刺哽在喉头,让他无法言表。 少女见他默默无声,心想难得有片刻的安宁,然而面对眼前的凄惨景象,她内心亦无法得安。 沉默了良久,鸣珂终于开口:“如